至于他口中的奸人所說的奸人是誰,其實也不難聽出來。
接引和準提聽到昊天的回答之后,皆是多了幾分不悅。
他們原本來找昊天和王母,是帶著兩個目的而來。
其一,便是通過給昊天和王母施壓,讓他們召回楊宣,將其帶到須彌山,將蠱惑地藏之事說清楚。
西方教可是他們兩個圣人的道統,既然西方教丟損失了一個地藏,那么就用你這個罪魁禍首來補償。
如此對你也是一個機緣,昊天和王母應當心懷感激才是。
尋常想要加入西方教,成為他們西方二圣的親傳弟子,他們還不愿意呢。
結果沒想到,昊天的態度竟然如此強硬,相當于就是擺明了告訴他們兩人。
如果地藏脫離西方教之事,硬要說是楊宣所為,那昊天可就認為,西方二圣是覺得,此事是他指使楊宣做的。
若是真的要問責,那就直接跟他說便是,不關楊宣的事情。
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天庭能有今天,那都是楊宣一個人的功勞。
若是沒了楊宣,天庭是否會衰退不好說,但想要更進一步,怕是有些困難,昊天不愿交出楊宣,倒也合情合理。
楊宣對天庭太過重要,想要讓昊天交出楊宣,僅靠一張嘴,恐怕是難以做到,但當著昊天的面用強,卻是有些不太合適。
接引和準提相互對視一眼,便決定暫且將此事放下,‘邀請’楊宣入教之事不急于一時,也可以等以后再說。
他們現在雖然難以推衍出楊宣所在,但這并不代表,以他們的道行,會找不到楊宣所在。
既然昊天不愿意配合,那他們日后找個機會,親自‘邀請’楊宣入教。
只是想要通過推衍之外的手段找到楊宣,還需要更多布置,最好是需要等到楊宣主動露面,需要更多時間。
好在,他們今日來此,本就沒有抱太大希望,能夠讓昊天交出楊宣。
他們今日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彌勒的人種袋和金鐃,若是不將其索要回來,那就是有損他們的顏面。
圣人的思緒轉動極快,幾乎就是昊天話音落下的瞬間,準提便已經想完這些事情,他的神色如常,并未表現出任何不滿,淡淡說道:
“既然師弟這般說了,貧道便當做此事還是有什么誤會,但是……”
接引的語氣微頓,手指輕輕一點,打出兩面云鏡。
在這兩面云鏡當中,正是楊宣找‘借’彌勒借走人種袋和金鐃的畫面。
“不知師弟對于此事怎么看,你們天庭的二品帝君,搶奪我西方教的靈寶,此事是否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此話一出,王母頓時眉頭緊皺,面有不滿,昊天的臉色更是直接陰沉下來,眸中有怒火燃燒。
這西方二圣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一些!
當初楊宣離開幽冥界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太乙金仙,卻遭到彌勒這個大羅金仙后期的修行者攔路。
大羅金仙堵截太乙金仙,這個大羅金仙還是西方教這種圣人教派出身,這樣的行為,可不就是妥妥的以大欺小的嗎!
以大欺小,本就是洪荒的一大禁忌,今天我能打殺別人家的小輩,明天對方的長輩,也來打殺你家的小輩。
若是讓這種風氣蔓延開來,那洪荒不就亂套了,還有誰家的小輩敢在洪荒行走?
正因如此,洪荒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小輩和小輩之間的事情,應當由小輩自己解決。
就算打不過想要報仇,那也應當是邀請同輩相助。
如果沒有什么巨大的因果,絕不會出現大羅金仙找太乙金仙麻煩的事情發生。
就算地藏脫離西方教,加入地府成為三品救苦拔罪天尊,看起來和楊宣有些關系,但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此事。
彌勒一個大羅金仙去找楊宣麻煩,這事情顯然是不合規矩。
當初昊天得知此事的時候,便是雷霆大怒,如果不是彌勒碧霄、刑天等人一路追殺,吃了不小的苦頭,他都打算去須彌山找西方二圣要個說法。
結果沒想到,他還沒有去須彌山,西方二圣先一步來找他們倒打一耙。
更過分的是,他到現在才知道,楊宣前些年再次離開地府的時候,竟然再次被彌勒給堵住去路。
而且,這一次,彌勒還是提前做出準備,在楊宣的必經之路上布置陣法,設下埋伏。
一個大羅金仙后期的西方教弟子,來到楊宣這個剛剛突破,還是大羅金仙初期的麻煩,還提前布置了陣法,這事情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吧。
更重要的是,昊天可是很清楚,楊宣行事素來謹慎,身上還有一件能夠屏蔽天機的靈寶,并且還有圣人為他遮掩天機。
即便是他這個準圣,都難以推衍出與其相關的事情。
就算彌勒是西方教弟子,又如何能夠推衍出來楊宣離去的路線,從而提前設下陣法?
這要是沒有西方二圣的指點,昊天是不信的。
結果西方二圣還敢找上門來,對彌勒找楊宣麻煩的事情只字不提,還倒打一耙,說是楊宣搶了彌勒的靈寶。
明里暗里無不再說,今天不論如何,楊宣都得將他搶走的靈寶,重新歸還西方教。
這也太不把昊天當回事了,真當他是什么沒有背景的準圣之恥不成?
昊天臉色陰沉,怒不可遏,語之中也少了幾分敬意。
“圣人莫要說笑了,上一次,彌勒一個大羅金仙,卻去找楊愛卿的麻煩,這事情就能合乎情理?”
“這一次,楊愛卿的修為雖然也突破到了大羅金仙,和彌勒相比,也還是少了兩個小境界,彌勒提前布下陣法,來找楊愛卿麻煩,此事就合乎情理?”
“況且,楊愛卿借走彌勒的靈寶,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沒有請吾等出手,也沒有找其他人相助。”
“我倒是想要問一問兩位圣人,既然是彌勒先找楊愛卿麻煩,最終被楊宣靠著自己的神通借走靈寶,何來的搶奪一說,又何來的歸還一說!”
昊天這些話,那是絲毫情面都不留,西方二圣在成圣之前,都沒有幾人敢這般對他們說話,就更別說成圣之后了。
他們頓時便面有怒色,身上氣息變得愈發恐怖。
無形的威壓就如同一座萬古神山那般,朝著昊天兩人壓了下去,似要將這兩個膽敢觸怒圣威之人壓碎一般。
讓眼前之人明白,什么叫做圣人之下皆螻蟻!
然而,昊天卻仿佛沒有感受到這股威壓一般,絲毫沒有退縮。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