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看著前方星光璀璨的大陣,臉色難看。
現在留給他的選擇只有兩個,要么,去賭他靠著丈六金身,打爆九曜星濁大陣的速度,要比楊宣破開陣法的速度更快。
要么,只能去賭,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楊宣沒有那么容易奪走他的靈寶。
但不論他選擇哪個,都需要去賭,這就讓他想不通,他按照接引的指點,提前來到此地布下陣法,設下埋伏,等待楊宣上鉤。
結果,楊宣的確來了,但接下來的事情走向,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按理來說,他在此布下陣法,等待楊宣上鉤,應該是他占據先手才對。
最初的時候的確如此,青鸞帶著楊宣一頭扎進他所布置的大陣之中。
不僅青鸞的飛遁能力受到限制,還無法呼喚昊天和王母來源,并且彌勒先手打出一擊。
但彌勒的先手,到這里就莫名其妙的結束了。
就在彌勒施展丈六金身打出一掌的之際,楊宣先是在瞬息間布下九曜星濁大陣。
并拿出規則戒尺,調動此方空間的天地之力,加持在九曜星濁大陣上。
同時還致使彌勒提前布下的大陣,因為失去天地之力提供靈氣,變得根基不穩,搖搖欲墜。
更重要的是,就在楊宣調動天地之力,加持在九曜星濁大陣的時候。
彌勒所布下的這座大陣當中,有幾個關鍵的陣基,因天地之力被調走,而遭到了些許破壞。
正是因為這些陣基遭到破壞,所以才會導致彌勒的這座大陣搖搖欲墜,變得如同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否則的話,他的這座大陣最多也就是根基不穩,怎么可能會像現在這樣,不僅威能大降,還變得更容易破開。
再加上楊宣布下的九曜星濁大陣,彌勒僅靠丈六金身又難以迅速破開,讓他徹底陷入被動當中。
雖然彌勒現在也想不通,楊宣是如何引動天地之力,但上次交手的時候,彌勒已經見識過了,他倒是沒有太過意外。
真正讓彌勒想不明白的地方在于,雖然他的陣道造詣并不高,這座陣法也不算高明,就是一座有著屏蔽天機的困陣。
但這座陣法畢竟是他親自布下,所有的陣基都隱于虛空中,除非是陣道的修行者,否則絕不可能一眼就看出這些陣基所在。
他可不認為楊宣的運氣會這么好,只是引動周圍的天地之力,就恰好破壞了基礎陣基。
放眼洪荒,除了個別生靈之外,估計也就只有截教的部分弟子,才有這個本事,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看出此陣的陣基所在。
可問題在于,據彌勒所知,楊宣并不擅長陣道,甚至都沒有陣道傳承,如何能夠精通陣道?
總不能因為楊宣和碧霄等人相熟,他們就這么把自身所擅長的陣道,傳授給楊宣吧?
在洪荒,不管是何根腳,來自什么種族,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對自身的傳承極為看重。
若是沒有師徒之實,亦或是有巨大因果,絕對不可能有人愿意傳授自身所學。
“這么看來,楊宣定然是使用某些珍貴的靈物,找碧霄等人換得陣道傳承……”
思來想去,彌勒覺得此事的可能性最大。
這兩次交手,楊宣層出不窮的靈寶,可是讓他印象深刻。
上一次交手,他見識到命運賬簿、因果權衡儀、落寶金錢以及規則戒尺的威能。
而這一次,又見到楊宣催動天衍算盤,瞬間布下九曜星濁大陣。
毫不夸張地說,這些靈寶隨便拿出一件,都讓彌勒眼饞不已。
在彌勒看來,如果楊宣想要獲得碧霄等截教弟子的陣道傳承,最大的可能就是靠著身上的靈物作為交換。
他甚至懷疑,楊宣是不是把他的人種袋,也給拿去交換什么傳承了,否則的話,交戰至今,為什么楊宣不曾拿出人種袋,總不能是瞧不起他的人種袋吧?
“若是再讓他逃脫,我還有何臉面行走洪荒?”
彌勒在猶豫了片刻之后,很快便有了決定。
此前他已經讓楊宣逃脫了一次,如果他這次再讓楊宣逃脫,在天庭的宣傳之下,他是真的沒有臉行走在洪荒當中。
甚至就連西方教的臉面,都要因此而受損,如果真的讓這種事情發生,不僅彌勒自己要丟臉,回到須彌山,還得找遭到接引的責罰。
不論如何,他這次都不能失敗,都得將楊宣活著帶回須彌山,至于是否會傷到楊宣,他可就管不了這么多了。
彌勒神色冰冷,決定速戰速決,決不能讓楊宣有逃脫的機會。
隨后,彌勒輕輕一點,一個黃豆大小的金鐃從他指尖飛出,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大。
只是轉瞬間,便從一個黃豆大小,變得比九曜星濁大陣還要更加巨大,將整座大陣夾在中間。
一股恐怖的煉化之力,自金鐃之中發出,并隨著兩個不斷并攏,這股煉化之力變得越發強大。
在金鐃的煉化之下,能夠明顯看到,九曜星濁大陣開始劇烈震顫起來,星光也變得越來越暗淡。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九曜星濁大陣甚至都撐不到好金鐃合攏,星光就要徹底被煉化。
“果然如此,他的這座大陣,只能針對法力、神通,對先天靈寶便沒有那么強的克制效果。”
彌勒面露微笑,總算是將主動權重新找了回來。
這樣的結果,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的金鐃可是一件有著四十一道先天禁制的極品先天靈寶,是他身上最珍貴的一件靈寶,甚至在西方教當中,那也是排名靠前的罕見靈寶。
此寶兼顧困敵和煉化的效果,由彌勒親自催動,哪怕是大羅金仙也難以脫身,一旦被金鐃困住,那就只有被煉成靈氣這個可能。
金鐃能夠將大羅金仙的道軀煉化,用來煉化九曜星濁大陣同樣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