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道人看向碧霄,盡可能讓眉眼顯得柔和一些,微微一笑道:
“碧霄小友,欲色天行事沖動,此番驚擾小友,是他不對,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碧霄聞,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冥河發呆了這么久,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是因為師尊嗎?”
但是這件事能不能這么算,她說了可不算。
碧霄湊到楊宣耳邊,吐氣如蘭,小聲問道:
“小弟小弟,這老小子看起來挺怕師尊的,要不咱們敲他一筆?”
其他人害怕準圣,她可沒有那么害怕。
而且,欲色天對他們無故出手,本就是對方有錯在先,他們就算真的想要趁機敲詐一筆,那也是占理的一方。
但楊宣在認真思索過后,還是搖了搖頭。
這冥河畢竟是準圣大能,而且還是準圣當中頂尖的存在。
如果要說洪荒誰最有可能證道亞圣,甚至是成圣,冥河道人絕對可以排得上名號。
對于這樣的強者,該有的敬意還是要有的。
更何況,冥河道人以禮相待,他要是再趁機敲一筆,多少都有些說不過去。
即便冥河是因為通天的緣故,才會有這種態度,但對方禮數到位,楊宣也不能在這方面失禮。
反正他也拿到了想要的賠禮,倒是不需要再多此一舉。
楊宣對著冥河微微一笑,當即拱手作揖,道:
“前輩客氣,欲色天道友已經將鬼門暫借與吾,了結這場誤會,前輩倒是無需再責罰欲色天道友。”
欲色天:???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過把鬼門暫借給你?你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好不好!
聽到楊宣再次提起鬼門,欲色天頓時大怒。
但他也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冥河對于那位青衣女修的身份有所忌憚,自己先前所為,怕是讓冥河感到不滿。
要是現在提出索要鬼門之事,冥河不見得會給他出面。
但是鬼門乃是他身上最強的一件法寶,要是不能將鬼門奪回來,他的實力必定會受損嚴重。
就在欲色天糾結的時候,冥河聽到楊宣的話,卻是眉頭微微一皺。
一個小小的太乙金仙,有什么資格在本座面前說話?
但一想到碧霄和楊宣親昵的模樣,再加上碧霄一副為楊宣馬首是瞻的樣子,他眸中的怒意便又消失不見,心中多了幾分不解。
“難不成這天庭大天尊和截教還有什么關系,否則的話,碧霄這個混世魔女,怎么可能聽一個太乙金仙的話?”
“能夠讓碧霄聽話,就算他不是那位新收的內門弟子,恐怕在外門弟子當中也有特殊地位。”
冥河不動聲色,心中對楊宣卻是多了幾分重視,但也只是記住了這個人,倒也并未將其放在心上。
一個太乙金仙罷了,能夠對他造成什么威脅,就算是大羅金仙,也不可能對他的謀劃有任何影響。
“如此看來,那十二萬九千六百條天條并不是他獨自創立,很可能有那位從旁相助。”
“這樣便合理了,否則一個太乙金仙設立的天條,怎么可能得到天道的認可?”
“既然是圣人的手筆,那本座根據天條更改的地規,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想到這里,冥河沖著楊宣點了點頭,便要回阿修羅祖地,打算將剩下的地規完善,把一些自己添加進去的多余想法剔除掉,讓地規的大意和天條相近。
畢竟天條那可是圣人的手筆,還能有錯不成?
一旁的欲色天見狀,頓時大急,如果冥河走了,那么他的鬼門可就真的要不回來了。
他當即便有了決定,不再糾結,指著楊宣手中的鬼門,連連喊道:
“老祖,我的鬼門還在這小子手里,還請老祖為我做主!”
冥河聞,腳步微頓,臉上露出一抹震驚之色。
原本他還以為,欲色天是因為斗法失利,鬼門被碧霄給強行奪走。
現在聽欲色天這么一說,他這才知道,原來欲色天的鬼門,是被楊宣太乙金仙給收走了。
只是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就算楊宣有太乙金仙后期的修為,和大羅金仙同樣有著不可逾越的差距。
更何況,鬼門乃是欲色天祭煉已久的先天靈寶,和他有著緊密的聯系。
即便是大羅金仙,也不敢說一定可以從他手中搶奪鬼門,更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太乙金仙。
但欲色天都這么說了,顯然事實就是如此,這就讓冥河想不明白,不知道楊宣只是一個太乙金仙,要如何才能做到此事。
冥河下意識便想要掐指推算,但他的手剛剛抬起,便感覺腦門隱隱作痛,不敢繼續推衍。
如果欲色天沒有說這件事,他也只是覺得,楊宣可能也是一個截教弟子,但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就只是一個太乙金仙罷了。
但是聽欲色天這么一說,他對楊宣又多了幾分重視。
不管楊宣是靠著某種特殊的神通,還是某一件特別的靈寶,能夠做到這一點都不正常。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是圣人的手筆,甚至女媧之所以會二話不說就出手,或許不是因為碧霄,而是因為楊宣!
“說起來,這楊宣好像還有人族大賢者的稱號,而媧皇宮的那位可是人族圣母,或許……”
想到這里,冥河徹底打消了繼續推衍的想法。
就算楊宣和女媧沒有關系,他不推衍原因所在,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可要是楊宣和女媧有關系,這種收人法寶的神通,真是女媧的手筆,他要是敢再來一次推衍,絕對又要被紅繡球砸一下。
而且這一次,很可能就不是把他砸暈這么簡單!
“還是盡量不要招惹比較好,反正又不是我的靈寶丟了。”
冥河心中思緒千轉,沒有理會欲色天,甚至連頭都沒回,邊走邊對楊宣道:
“既然是小友憑本事繳得的,自然是歸小友所有,就當本座為欲色天之前的冒犯賠禮。
欲色天聽著冥河道人的話,神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