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一個,曾全維毫不停留。
刀光一轉,劈向另一名校尉。
那校尉舉刀格擋。
“鐺”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曾全維感到虎口發麻,心中暗驚對方力氣不小。
他正要變招,以擒拿手法鎖拿對方兵刃,眼角余光卻瞥見一道惡風直撲自己后腦!
是林仲虎!
他剛砍翻一名試圖從側翼偷襲的兵士。
見曾全維連續出手傷己方一人,威脅另一人,立刻提刀趕來救援。
這一刀又快又狠,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曾全維顧不得再攻,猛地回身橫刀格擋。
“鐺――!”
雙刀交擊,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鳴!
曾全維只覺得一股巨力排山倒海般涌來,震得他氣血翻騰,蹬蹬蹬連退三步才勉強站穩,持刀的手臂酸麻不止。
他心中駭然,這高大漢子的力氣,遠超自己的預估!
林仲虎得勢不饒人,踏步上前。
手中短刀化作一片連綿的刀影,或劈或砍或削,攻勢如同狂風暴雨,將曾全維完全籠罩。
他的灰階視覺在此刻發揮了巨大優勢。
曾全維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肌肉的牽動、重心的偏移,在他眼中都清晰無比,總能預判到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曾全維咬緊牙關,將昔日在西北戰場上學到的搏殺技巧發揮到極致,刀光護住周身,連連格擋。
他經驗豐富,招式老辣,往往能在間不容發之際化解致命攻擊。
但正如林仲虎所察覺的,多年的酒色早已掏空了他的根基,體力與耐力大不如前。
這十數個回合的激烈對攻,讓他氣息粗重如風箱,額頭冷汗涔涔,動作也漸漸遲緩,只剩下招架之功。
林仲虎窺準一個破綻,刀尖一挑,差點劃開曾全維的胸膛,逼得他又是一個狼狽的后躍。
在林仲虎那失去色彩的世界里,曾全維臉上因力竭和驚懼而產生的細微扭曲,顯得格外清晰可笑。
他不由得出譏諷,聲音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怎么?曾百總,這才幾下就不行了?
岷埠的酒樓妓館,怕是比錦衣衛的演武場更耗你的筋骨吧?
酒色已經掏空你的骨頭了嗎?”
這話如同毒針,狠狠扎進曾全維的心窩!
他素來自負,雖知自身狀態下滑,卻最恨旁人當面揭短。
一股羞憤之氣直沖頂門,竟暫時壓下了疲憊!
他怒吼一聲,雙眼赤紅,不管不顧地合身撲上。
刀法陡然變得狂猛暴烈,以傷換傷般猛攻數招。
一時間竟將林仲虎逼退了兩步!
“找死!”
曾全維嘶吼著。
趁此間隙,左手迅速摸向腰間,抽出了那把短柄雙管手銃!
這一直都是是他壓箱底的保命家伙。
然而,他剛抬起手,還沒來得及瞄準。
林仲虎就如同未卜先知般,早已一個靈巧的側滑步,身形隱入了旁邊一個殘破的門洞陰影里。
林仲虎曾被這玩意貼臉打過,險死還生,對此警惕到了極點!
曾全維眼前瞬間失去了目標,倉促間無法完成擊發動作。
心中剛升起一絲慌亂,就聽得周圍喊殺聲、慘叫聲已經稀疏下來。
他匆忙四顧,心頭一片冰涼――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