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了!”
“沖出去!”
囚犯的洪流沖破了牢籠,吶喊聲從建筑深處涌向出口。
但迎接他們的是崗樓上爆發的火銃射擊!
“砰!砰!”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身影應聲倒地。
后續的人群被火力壓制,驚慌地退回建筑內部。
只留下幾聲痛苦的呻吟在庭院里回蕩。
機會!
李知涯眼神一凜,打了個手勢。
帶著幾名身手最好的手下,借著暴動吸引注意力的空當,如貍貓般悄無聲息地沿城堡外墻的陰影處攀援而上。
石壁冰冷粗糙,他的動作卻迅捷無比,心中那股積郁的恨意化為了力量。
崗樓上的以西巴尼亞士兵正全神貫注地瞄準下方門口騷動的囚犯,裝填下一發彈藥,根本沒料到死神會從天而降。
李知涯如鬼魅般翻上崗樓,刀光一閃,一名哨兵喉嚨噴血倒下。
另一名士兵剛轉過身,就被李知涯的手下用短刃從后心刺入。
解決掉崗哨,李知涯奪過火銃,對著下方庭院里其他試圖組織抵抗的守衛就是一個點射。
“砰!”
一名正揮舞軍刀的守衛頭目應聲栽倒。
“外面有人幫咱們!兄弟們殺啊!”
囚犯中有人看到了崗樓上的變故,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里應外合,殘存的守衛瞬間被復仇的狂潮淹沒。
棍棒、石頭、搶來的火銃彎刀,甚至牙齒和指甲,都成了武器。
積壓的屈辱和憤怒在這一刻徹底釋放,圣地亞哥堡變成了以西巴尼亞人的煉獄。
李知涯站在崗樓上,冷眼看著下方的廝殺。
暢快嗎?或許有一點。但更多的是冷靜。
這座監獄,這個象征著他屈辱過往的地方,終于被踩在了腳下。
戰斗很快結束。
庭院里躺滿了守衛的尸體,獲釋的囚犯們聚集在樓下,仰頭望著李知涯,眼神復雜。
有感激,有狂熱,也有劫后余生的茫然。
李知涯揚聲喊道:“諸位!以西巴尼亞人的好日子到頭了!
想活命,想報仇,就拿起這些死鬼的武器,去街上鬧!
讓那些老爺兵不得安生!”
他并不指望這些剛獲自由、形同散沙的囚犯能形成多大戰斗力。
但只要他們拿著武器散入街巷,就足以讓殖民官府焦頭爛額,分散兵力。
囚犯們哄搶著守衛的裝備,唿哨著沖出監獄大門,像水滴融入大海,很快消失在岷埠錯綜復雜的街巷中。
辰時,天已大亮。
軍港方向的炮火聲依舊未歇,甚至間歇還能聽到小規模爆炸聲。
李知涯已與從側翼迂回過來的晉永功香主匯合,一同在王城南門附近的一條街壘后設伏。
耿異則按計劃與田見信一起盯著東門。
“四百多人打一百多人守的港口,兩個時辰了還拿不下來?”
李知涯忍不住低聲嘀咕,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刀柄。
遂派了名親隨去往軍港方向探聽具體戰況。
接著他心中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過去幾次險中求勝,是否讓自己和手下有些低估了正規軍的韌性和戰斗力?
尤其是在這種正面攻堅的硬仗上。
賭贏的次數多了,容易讓人產生實力相當的錯覺。
正思忖間。
王城那厚重的南門再次緩緩開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