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和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讓人喉頭發膩的
“奢靡”——
像老糧坊里剛曬干的飽滿稻谷被隨意潑在泥地,金黃的谷粒裹著黑褐色污泥,黏糊糊地貼在地上,卻沒人彎腰撿哪怕一粒;像有人把石磨剛碾好的雪白面粉往空中撒著取樂,粉末被風卷得漫天飛,落在衣襟上、石階上,連
“這是十斤麥子才磨出的粉”
的念頭都沒有,仿佛所有該刻在骨子里的
“惜物節用”,都成了長輩嘴里
“過時的老規矩”,連呼吸都帶著
“扔了再買”
的浮躁,連
“把飯鍋里的剩糧刮進飯盒”
這樣的簡單動作,都成了旁人眼里
“小家子氣”
的奢望。
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透著
“沾手”
的油膩感。這石板本該是承載
“儉以養德”
的老物件,幾十年里,多少農民踩著它把糧食送進糧坊,多少老人踩著它教孩子
“一粒米都不能丟”,可此刻,指尖剛觸到就沾了層若有若無的滑膩,像摸了塊剛擦過油的砧板。每一步踩上去,都能覺出腳底的虛浮,仿佛下一秒就會陷進
“奢靡”
的泥沼里
——
那泥沼里滿是被丟棄的完好衣物、沒吃幾口的飯菜,連掙扎時碰到的,都是
“反正不貴”
的輕慢。指尖順著石板紋路摩挲,連一絲能讓人安心的干爽都尋不到,只觸到滿是浪費的黏膩顆粒,像把撒在地上的飯粒碾成了粉,硌得人心慌
——
仿佛連時光在這里都失了質樸,本該被珍惜的物資,轉眼就成了
“占地方”
的垃圾,徒留滿場的浪費氣息,連風掠過都帶著
“暴殄天物”
的嘆息,吹在臉上都覺得發膩。
他蹲下身,指尖湊近石板縫隙
——
本該流轉著米白色微光的儉核軌跡,此刻像被誰家孩子隨手潑灑的谷粒,東一粒西一粒嵌在石縫里,斷口處的微光還在輕輕顫,卻再沒了往日
“粒粒歸倉”
的規整韻律。偶爾有幾點細碎的米白光想往一起湊
——
或許是超市里,有人看到理貨員把剛過保質期的面包扔進垃圾桶,下意識想開口
“還能喂流浪貓”,卻在
“別人都沒說”
的猶豫里閉了嘴;或許是家里,孩子捧著沒吃完的半碗米飯想倒進飯盒,卻被家長擺手
“剩飯臟,倒了省心”,可那點剛冒頭的
“儉意”,剛聚成米粒大的光,就被一股無形的力打散,像被風吹散的面粉,落在地上,連
“曾存在過”
的痕跡都留不下。消散的瞬間,空氣里都透著
“被浪費”
的委屈,仿佛那點微光不是能量,是個攥著半塊饅頭的孩子,被硬生生奪走了手里的吃食,連哭都沒處哭。
廣場四周的儉核守護碑,更讓人心里發緊。碑身上
“儉核恒約”
四個篆字,曾是能讓人想起糧坊曬谷場的米白色,像剛曬干的稻谷,每一筆都透著歷經歲月的質樸
——
以前,飛鳥落在碑頂,都會放緩翅膀,仿佛知道這碑上刻的是
“惜物”
的規矩,連拉屎都不肯落在字上。可如今,這四個字像被人潑了層柏油似的黑漬,黑漬順著筆畫的紋路肆意蔓延,把米白色的字跡蓋得發暗,邊緣還泛著
“油膩”
的光,像被蟲蛀空的糧囤,裂紋從碑腳爬到碑頂,交錯著爬滿碑身,露出里面暗沉的石質,連
“儉”
字的最后一筆,都快被裂紋攔腰截斷。仿佛再刮一陣風,那些字就會
“嘩啦”
一聲碎成粉末,再也撐不起
“儉樸”
二字該有的重量,連風掠過碑面,都帶著
“揮霍無度”
的喧囂,像有人在耳邊不停說
“扔了吧,買新的”。
碑身上的
“奢紋”
看得人眼酸
——
不是普通的風化裂痕,是像被
“奢靡”
反復啃咬的凹槽,一道疊著一道,深的地方能看見里面暗沉的石芯,像被奢靡徹底咬斷的儉核脈絡,斷口處油膩得像沾了菜油的谷粒,連一絲重新連起來的可能都沒有。從紋路里滲出來的,是泛著刺鼻油味的油黑色
“奢靡能量”,落在地上,沒一會兒就凝成了薄薄的油膜。陳默伸手碰了碰,指尖剛沾到就覺得發黏,像摸了塊麥芽糖,還帶著股
“浪費”
的腥氣。踩在油膜上,腳下發滑,心里發膩,每一步都透著
“下一秒就有人扔東西”
的不安
——
仿佛遠處就有個剛買了新衣服的人,正把舊衣服往垃圾桶里塞,連
“這衣服還能穿”
的念頭都沒有;仿佛街角就有個孩子,正把沒吃完的蛋糕往地上摔,只因為
“不好吃”。這不安像根細線,牽著人的心臟往下墜,連呼吸都帶著浮躁的顫抖,連看到家里完好的舊物件,都忍不住冒
“扔了換新”
的念頭。
油膜漫過的地方,剛立了沒幾天的
“節用指引牌”
瞬間失了神采。那是塊新伐的橡木牌,原本木紋清晰,摸起來帶著木頭的干爽,上面
“儉樸”“節用”
兩個字,是林薇用白漆一筆一畫描的,剛描完時,陽光下白得晃眼。可此刻,油膜裹上來,木質牌面被染得油亮,像被浸在油桶里泡了整夜的糧袋,原本清晰的橡木紋路變得模糊,連邊緣的木刺都被油糊住了。“儉樸”
兩個字上,白漆被油黑色的奢靡能量蓋得只剩零星白點,像撒在油污上的面粉,風一吹就晃,慢慢變得淡,最后連牌身都
“咔嗒”
一聲從中間斷了
——
不是被風吹斷的,是油膜里的奢靡能量把木頭泡得發脆,輕輕一碰就斷了。那聲響很輕,卻重重砸在陳默心上
——
仿佛耳邊響起無數人的聲音,有的說
“有錢任性,扔了怎么了”,有的說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還有的說
“這么摳門,活得累不累”,這些話像針,扎得人心里發疼
——
仿佛
“惜物節用”
真的成了比登天還難的奢侈,成了別人嘴里
“太摳門”“不懂享受”
的笑話。
“這不是能量不足,是儉核在‘腐壞’——
連里面藏著的珍惜之心,都快變成被扔進泔水桶的米飯了。”
陳默的指尖剛要碰到碑身上的黑漬,指腹還沒觸到冰冷的石面,衣袋里的懷表突然
“嗡”
地一聲彈了起來,穩穩懸在半空中。表盤里,原本穩定的和核符文還泛著暖黃色的光,可此刻,那光外面裹了層米白與乳白交織的光暈,像給符文裹了層剛曬過的粗布,透著淡淡的質樸。可光暈里的無數細小儉核紋路,卻像被撒亂的面粉,在表盤里纏成一團,沒有一點
“粒粒歸倉”
的規整,連邊緣都帶著油膩的毛躁,像被
“奢靡”
的油泡過,連往一起聚的力氣都沒有。
有的紋路剛想伸展開
——
像剛從糧囤里倒出來的稻谷,想順著糧道歸攏,就被油黑色的奢靡能量一腳踢到一邊,滾到表盤邊緣,連掙扎著往回爬的余地都沒有;有的紋路試著凝聚成
“儉”
字的形狀,筆鋒剛起,就被油污裹住,像被撒上黑漬的面粉,落在光暈里,沒一秒就散了,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還有些紋路干脆縮在表盤的角落,裹著一層油黑色的污漬,像被
“奢靡”
嚇怕的孩子,雙手抱膝縮在墻角,連抬頭看一眼
“該珍惜的物資”
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在光暈的邊緣輕輕顫。最后,這些零散的紋路,在表盤中心慢慢聚成了一枚帶著
“約紋”
的儉核符文
——
這符文亮得微弱,米白色的光外面裹著一層淡淡的油霧,像在拼盡全力護著最后一點珍惜之心,卻總也抵不過
“奢靡”
的壓制,只能在光暈里微微抖,連光芒都透著隨時會被徹底污染的脆弱,像曬谷場上被雨淋了的谷穗,垂著頭,隨時會爛在地里。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質樸得像站在老糧坊的曬谷場里,腳下是剛曬干的稻谷,踩上去沙沙響,指尖拂過谷粒,能覺出顆粒里藏著的陽光溫度,老糧戶們坐在糧囤旁,手里拿著小篩子,把癟谷一顆顆挑出來,嘴里還念叨著
“癟谷喂雞,好谷歸倉”,連裝谷的布袋破了個洞,都要找塊粗布縫上,針腳密得能防住谷粒漏出來,心里滿是對
“儉樸”
的珍視,仿佛每一個動作都要符合
“節用”
的規矩,連呼吸都帶著曬谷場的干爽,生怕驚擾了這份
“粒粒辛苦”
的專注;時而又奢靡得像站在鬧市區的垃圾桶旁,看著有人把剛買的襯衫扔進桶里,襯衫上的吊牌還沒拆,卻聽他說
“款式不好看”,旁邊還有人附和
“扔了再買就是”,自己下意識也點頭,嘴里跟著說
“反正不貴”,眼里卻滿是
“浪費也沒關系”
的麻木
——
連
“這襯衫能送給需要的人”
的念頭都沒有,甚至會因為
“家里衣服太多”,把衣柜里完好的舊衣服打包扔進垃圾桶,等到晚上想起,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臉上沒有一絲該有的愧疚,仿佛
“奢靡”
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兩種感覺在身體里扯來扯去,像有兩只手在撕他的珍惜之心:一只手想把他拉回曬谷場,讓他守住
“一粒米都不能丟”
的規矩;另一只手卻把他往垃圾桶旁拽,讓他跟著說
“扔了再買”。這種拉扯讓他連說一句
“別浪費”
都覺得沉重,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
“奢靡”,都變成了一塊石頭,壓在他心上
——
悶得人喘不過氣,連呼吸都帶著油膩的味道,總覺得下一秒就有大量的糧食被倒進泔水桶,總覺得身邊的一切都像隨時會被丟棄的舊物,再也找不回
“好好愛惜”
的質樸模樣。
功德系統的光幕在光暈里慢慢展開,標題
“定約萬維儉核,重鑄宇宙質樸”
泛著微弱卻干爽的光,像曬谷場上剛篩出來的好谷粒,光澤雖淡,卻透著
“不浪費”
的堅定,連光芒都帶著不容奢靡的質樸。星軌文字在
“儉核喚醒”“節用定約”“維度惜物”
三個符號間跳來跳去,像迷路的孩子在滿是油污的街頭找糧坊,每一次跳動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