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若沒了,再簡單的生活,都會變成一團亂麻,連日子都過得心慌意亂。”
陳默的指尖撫過紙頁,粗糙的紙感突然勾出一段清晰的記憶
——
那年他六十二歲,跟著祖父在老家打理那片半畝見方的菜園。祖父的菜園永遠是鎮上最規整的:東邊種著應季的蔬菜,每一行之間的距離都用尺子量過,連澆水的溝渠都順著地勢挖得筆直;西邊搭著葡萄架,藤蔓沿著提前釘好的木樁有序攀爬,不會有一根枝蔓亂纏;角落的雞窩和兔籠,每天清掃的時間、喂食的量,祖父都記得分毫不差。
有一年夏天,鎮上鬧了場臺風,不少人家的菜園被刮得亂七八糟,蔬菜倒了一地,架子塌了一片,大家看著自家狼藉的園子,都唉聲嘆氣地說
“今年收成徹底完了”。可祖父的菜園卻幾乎沒受影響
——
提前加固的架子穩穩立著,溝渠及時排走了積水,蔬菜雖然被吹得歪了些,卻沒傷到根。臺風過后,祖父帶著陳默一點點把歪了的蔬菜扶直,重新固定好藤蔓,沒過幾天,菜園又恢復了往日的規整,甚至比之前更有生機。
陳默不解地問:“爺爺,大家都說菜園沒必要這么規整,你為什么每天都花這么多時間打理?”
祖父蹲在菜園里,用小鏟子給蔬菜培土,動作不快卻很有節奏:“默默,菜園就像過日子,得有規矩、有順序。你把菜種得整整齊齊,它們才能好好扎根;你按時間澆水施肥,它們才能長得壯實。要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菜長不好,人看著也心慌。就像這臺風,它再亂,也吹不散按序生長的根。人這一輩子,日子過得穩不穩,全看心里有沒有‘序’。本源安核就是所有維度的‘生活之鐘’,它要是亂了,沒人會好好種菜,沒人會按節奏過日子,連菜園都成了亂麻,日子過得多鬧心啊?”
后來,鎮上的人都來向祖父請教打理菜園的竅門,祖父笑著說:“哪有什么竅門,就是按規律來,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把該做的事做好。”
他還教大家給菜園畫規劃圖,按季節安排種植,甚至幫鄰居們重新整理了雜亂的院子。慢慢的,鎮上越來越多的菜園變得規整,大家都說
“看著整齊的園子,-->>心里都亮堂了”。此刻,掌心靈核符文的溫度,竟和當時祖父遞給他菜園規劃圖的掌心溫度一模一樣。陳默用力握緊符文,指節都泛白了,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雙滿是老繭,卻總能把
“安穩”
遞到人心坎里的手。
“安核定序指數,只剩
0.01%
了!”
林薇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她指著控制臺的屏幕,指尖都在發抖:“你們看,貫穿七宇宙的青綠色安核線,有五分之四都變成了淺紅色,像被失序能量徹底攪亂;兩百二十五處混沌裂隙區里,淺紅色的失序能量像亂流一樣彌漫,把原本該規整有序的區域,都裹成了‘雜亂無章’的模樣;虛擬沙盤里的‘穩序模型’,都快散架了
——
原本‘居民’按序生活的光帶,斷了九成;‘工作者’循律辦公的標記,變成了透明的虛影,風一吹就散;最嚇人的是‘家庭’規律作息的青綠光,外面都裹著一層亂膜,好像下一秒就會徹底散亂,再也透不出一點安穩!”
林薇快速調出地球平行維度的實時畫面,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焦慮的哽咽:“高危節點在第二百一十四星系的安核荒原,那里的億萬年安核石,99.9%
都變成了淺紅色,用手一碰,就透著‘毫無章法’的混亂,像摸了把打亂的拼圖,稍微用力就會從指縫滑落,能把人的心都揪緊;地球這邊更糟,昨天監測到‘社區生活徹底失序’——
有個社區的垃圾清運車不再按時來,居民們只能把垃圾堆在樓下,沒過幾天就臭氣熏天;快遞員隨意把包裹扔在小區門口,丟件、錯件成了家常便飯,大家為了找快遞天天吵架;還有‘職場節奏全亂’,有個公司取消了固定上下班時間,員工們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項目進度一推再推,原本三個月能完成的工作,半年都沒個眉目;社區里的‘穩序角’,以前還會有人分享時間管理技巧、生活規劃方法,現在桌子上積了厚厚的灰,連墻上‘按序生活,安穩度日’的標語,都被人用亂涂亂畫蓋得嚴嚴實實,沒人愿意再提‘規律’‘秩序’這些詞,好像按計劃做事,就是件死板的事。”
小宇突然緊緊抓住陳默的衣角,小手不僅涼,還帶著點發抖,連抓著衣角的力道都透著不安,仿佛一松手,就會被雜亂的節奏吞沒。他掌心的記憶結晶
“嗡”
地亮起來,延伸出一萬五千六百道細細的青綠色光帶,每道光帶的盡頭,都對著一個安核穩序節點
——
有的節點暗得像蒙了層厚厚的灰,青綠光弱得幾乎看不見;有的則徹底失序了,光帶像被扯斷的線,雜亂地堆在那里,沒有一絲規整;還有的節點周圍,淺紅色的失序能量像個亂罩一樣裹著,把僅存的青綠光都憋得發暗,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都會被徹底攪亂。
“陳默哥哥,我能‘感覺’到,好多‘穩穩的節奏’,都在跑掉!”
小宇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掉在手背上,瞬間就涼了,他指著其中一道光帶,哽咽著說:“你看這里,我們班的作息表全亂了,老師想什么時候上課就什么時候上課,作業今天布置明天就要交,我晚上寫作業寫到好晚,第二天上課總犯困;還有這里,媽媽最近總加班,有時候半夜才回來,早上又匆匆忙忙去上班,我們連一起吃晚飯的時間都沒有,我‘感覺’到我們心里的安核,像被打亂的積木,再也拼不回原來的樣子了,亂亂的,好難受。”
小宇伸出小手,想去碰光帶里那道
“被打亂的積木”,指尖剛靠近,那道微弱的青綠光就
“噗”
地一聲,被淺紅色的失序能量攪得更亂了,他的手背上還多了個青綠色的印子,像被亂線纏了一下,隱隱透著疼。“好亂啊……
我怕,陳默哥哥,是不是以后大家都不用按時間做事了?是不是再也不能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了?”
陳默蹲下身,輕輕把小宇的手包在自己掌心,用自己的體溫一點點暖著那片冰涼,還溫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在傳遞
“回歸節奏”
的勇氣,聲音比平時更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會的,小宇。安核就像被打亂的積木,看著亂了,其實只要找到對應的位置,就能重新拼回規整的樣子。就像爺爺說的,秩序是心里的‘鐘擺’,就算暫時停了,只要輕輕撥動,就能重新按節奏擺動。以后一定會有社區恢復垃圾清運、快遞配送的秩序,會有公司重新制定上下班時間,會有你和媽媽能一起吃晚飯、你能按時完成作業
——
因為我們會讓安核重新定序,讓‘按序生活’的安穩,像以前一樣,回到每個人心里。”
他站起身,看向李隊,眼神里的決心像精準運行的鐘表,穩得篤定,準得堅定:“我們得先擋住失序能量,別讓它再繼續攪亂安核;再一個一個把穩序節點喚醒,用‘按序行事’‘循律生活’的定序之心,把失序的安核重新規整;最后培育定序種子,讓這份‘安穩’的鐘擺扎下深根,再也不會被失序能量打亂。”
李隊的桃木劍,這時發出的嗡鳴都比平時雜亂了幾分,像在跟失序能量較勁,卻透著一股
“絕不散亂”
的穩勁。劍身上一千八百九十道安核符文,一道接一道亮起來,卻不是之前那樣規整連貫的光芒,而是帶著點
“跳”
的混亂,李隊用力握緊劍柄,指節都泛白了,手臂上的青筋繃得緊緊的,才讓符文的光慢慢變得平穩,多了些秩序感的質感:“這是顧家傳下來的‘安核定序劍’,光絲已經連上所有穩序節點了,你們看
——”
他指著劍穗上的銅鈴,一萬五千六百道青綠色光帶飄在半空,末端的安核狀銅墜,晃得比平時雜亂,還帶著點
“忽快忽慢”
的意思,“銅鈴要是響得穩,說明節點還能定序;要是響得亂,就是安核在失序;要是連響都不響了,那就是節點里的定序之心徹底沒了,連光絲都引不回節奏了。”
李隊深吸一口氣,把聲音放得更平穩了些,像在給每個人注入
“回歸規律”
的底氣,希望能讓大家放下慌亂,重新找回生活的節奏:“系統給的方案分三步走:第一步,用‘安核定序陣’把失序的節點先規整,像給打亂的拼圖按圖歸位、給停擺的鐘表重新上弦,不讓它徹底散亂,不能急,一急就會拼錯位置、上錯弦,反而更亂;第二步,用‘穩序液’修補裂隙,擋住失序能量,不讓它再攪亂安核,就像給鐘表加上外殼、給拼圖加上框架,不讓它再被輕易打亂;第三步,培育定序本源種子,讓種子像‘秩序的根’,深深扎在每個維度的核心,以后就算有失序能量冒出來,安核也不會輕易亂,就像老鐘表的機芯,就算經歷風雨,也能按自己的節奏穩穩運轉,帶著生活回歸安穩。每喚醒一個節點,銅墜上的淺紅色就會褪去一分,青綠色就會濃一分,等一萬五千六百道節點都喚醒,銅墜徹底變成平穩的青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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