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璃微微低著頭,視野里只能看到一身黑色的緊身作戰服。
他的身形利落修長,衣料貼在腰側,能清楚地看到腰線收緊的弧度,勁瘦有力。
只是他受了傷,右腰側作戰服被劃開了一條斜口。
血淋淋的爪痕盡露,邊緣的嫩肉微微翻起,沾著未干的淺褐色血跡,順著衣料紋理暈開。
蘇映璃的鼻尖幾乎快碰到他的胸膛了。
血腥味很濃,但血跡都被黑色作戰服吸收了,這個距離她才看見。
這么深的傷口,肯定很疼。
狂暴值不穩的狀態下,他居然還能控制住自己不傷她,實屬罕見,除了破門而入外,竟也沒有破壞其它東西。
一定是個自制力超乎常人的哨兵。
蘇映璃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心疼。
她這么想著,頭頂落下一道低啞的喘息。
氣息不太穩,但裹著淡淡的溫度,一下一下地拂過耳廓。
輕緩卻又格外清晰,撩人心弦。
蘇映璃感覺耳朵癢癢的。
熟悉的氣息讓她大膽了不少,她抬起頭來,果然看到了蘇慈那張精致的臉。
只不過這次,他那張雪釉般的臉龐上沾滿了血,像是近距離噴濺上去的,嘴角那滴血被他抹開,在蒼白皮膚的映襯下,仿佛嗜血修羅。
蘇映璃嚇了一大跳。
反應過來他是剛清剿完污染體后,才雙手輕抵在蘇慈腹部,稍微拉開了一點兩人的距離。
然后用哄小孩的語氣,耐心地告訴他:
“你受傷了,我先幫你疏導,再帶你去處理傷口,聽到了嗎,蘇慈?”
狂暴狀態下,哨兵的五感紊亂,聽覺或許會變得格外敏感,又或者聽力急速降低。
看他剛才砸門的樣子,蘇映璃猜他可能聽不太清。
不小心一點的話,又怕他的哨兵本能察覺到危險,突然攻擊她。
她扶著蘇慈,想讓他坐在椅子上,直接開始疏導。
然而,蘇慈忽地發力,攥住她的手,往自己懷里拉。
蘇映璃一個不穩,跌到他懷里,緊接著,腰上猛地一緊,被他的手牢牢箍住了。
他的掌心帶著未散的薄熱,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后腰,力道不輕不重,卻讓蘇映璃掙脫不得,像藤蔓纏上枝椏,勾的人心尖發酥。
“姐姐,為什么推開我?”
蘇慈的嗓音低低的,又開始已讀亂回,委屈得像只被拋棄的小狗。
“我沒有,是你現在需要疏導!”
蘇慈現在狀態不穩,蘇映璃也不敢刺激他,只好拍了拍他的背,順著他的話安慰。
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到蘇映璃的話。
只顧著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蹭了一下又一下,還不滿足似的,腰間的手摟得更緊了,氣息噴薄灼熱。
蘇映璃感覺自己整個后腰的肌膚都在發燙,呼吸間全是蘇慈的氣息。
這氣氛,下一秒就可以去休息室深度疏導了!
年下小奶狗弟弟固然好,但他們才剛認識。
這種色令智昏的事萬萬不可!
于是她強硬了一點,捧起他的臉,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你身上全是血,我鼻子都沾到血了!你來找我,不就是想讓我給你疏導嗎?現在,立刻,馬上坐到疏導椅上,等疏導完我再慢慢聽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