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回去的時候，正好是午飯點。

她就怕趕不及，緊趕慢趕的回來的。

此時，加工廠里已經沒人了，只有陳青和朱珠在辦公室里等著。

林凝過去的時候還愣了一下：“柔柔呢？她哪去了？”

陳青：“小林知青回去做飯了，她說做好了馬上送過來。”

林凝點點頭，來到她的辦公桌前坐下，瞬間就發現了原本的布局有了挪動，還多了一些文件資料。

不用想，肯定是顧柔那丫頭的。

她也沒吱聲，看向陳青和朱珠，“你們兩個的情況我都知道了，每人各給預支半個月的工資，以此來保障你們這個月和下個月的正常生活。”

“陳青的工資是五十塊錢每月，半個月就是二十五塊。”

“朱珠的工資是二十五塊錢每月，半個月就是拾貳塊五毛。”

“你們在這里簽個字，錢就可以拿走了。”

說著，林凝就把早就準備好的錢和預支工資的申請放在她們面前。

雖然她很愿意幫助她們，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陳青先拿過筆簽下名字，說了句：“謝謝廠長。”才將錢拿走。

朱珠接在她后面，拿筆簽字，拿錢道謝。

林凝“嗯”了一聲，把她們簽字的申請書收好，對著她們道：“行了，回去吧！”

陳青和朱珠頷首，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

接著陳青就看向身旁的朱珠道：“朱知青，劉梅同志給我帶來飯，我有讓她多做一份，你跟我們一起吃吧！”

朱珠猶豫了一下，“我給錢。”

陳青笑了：“錢我昨天就給過了，這頓算我請你吃，在廠里我還是你領導呢，請你吃頓飯是應該的，不過不是上面好菜，你別嫌棄就成。”

這她還是跟林凝學的，昨天晚上林凝作為廠長請她吃了頓飯，她今天就作為經理請員工吃一頓飯。

林凝不知道陳青已經開始有樣學樣了，這時候顧柔已經端著飯菜，緊趕慢趕的回來。

身后還跟著又拿著窩頭的顧炎。

林凝的目光放在顧炎的窩頭上：“你怎么又吃窩頭？”

顧炎用無奈的目光看了眼顧柔，明明什么都沒說，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林凝果然明白了，無聲的嘆口氣，說道：“明天準備點好的吧，要是有人問起，你就算找我預支了工資。”

顧炎看來眼顧柔，說了句：“行。”

顧柔沉默了一瞬，答應：“行。”

接著三人開始吃飯，林凝看著簡單，甚至有些“著急”的菜？

“柔柔，你在廠子里是自由的，不需要按照上班下班的點來，明天做飯可以提前一點回去，把菜炒熟了在送來。”

顧柔：“……！”

“好吧，我知道了。”

委委屈屈的，她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不對，就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林凝壓下心里對她的那一點憐惜，咽著半生半熟的菜。

顧炎嚼著都沒斷生的菜梗，看著林凝，竟也吃的面不改色，“你們吃菜葉子吧，菜葉子基本都熟了。”

說著他在盤子中挑出一筷子熟的菜葉子，全部放在林凝的碗里。

顧柔就在旁邊看著

不是……那個“們”字，就是個裝飾？

就像她這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