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豪感縈繞心中。
從生病以來,莊嫣沒什么變化,莊院長卻瘦了十斤。
“我怎么聽到有怪聲?”
“感謝大家。”柴老微笑,朗聲說道。
“緊戰袍!!”
莊院長的手有點麻。
“第n道難關,需要大量的新鮮血。”
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在一邊聽著。
自家老父親是個女兒魔,從小就對自己寵愛有加,極少這么嚴肅的跟自己說什么。
百多年前的老唱片,旋律并不如何清晰,但此時此刻聽來卻帶著歷史的厚重。
“我永遠年輕,永遠熱血沸騰。”羅浩微笑。
獻血的同學,莊院長心中釋然。
聲震蒼穹。
甚至連今天一早的化驗報告他都寫的清清楚楚,數據詳實。
“莊嫣,過來坐。”莊院長正襟危坐,把莊嫣叫來,“明天就回學校了,有幾件事兒爸要和你交代一下。”
來到醫科大學,五教外擠滿了同學,烏泱泱的,人頭攢動。
包括病生理、發病的預警、急診急救的要點、術后的治療、彌散性血管內凝血的救治。
真是難怪羅浩得寵,人家是真敢出頭。
“小羅不錯。”方老最后給了自己的評價,說完,他緩緩閉上眼睛,表情復雜。
無數雜亂的片段出現,消失,只有柴老瘦削的身影留在所有人的腦海里。
那天手術室中,羅浩只唱了小半段,而如今卻從頭開始。
柴老白發虬張,“爺”字咬的極緊。
羊水栓塞的事情說大也大,說小就小,其實柴老高興的事兒在于醫療行業后繼有人。
一唱一和,唱與和連票友水平都算不上。
但所有人都聽的入了神。
莊院長想到那天晚上這幫子年輕學生排隊獻血的畫面,眼睛似乎進了沙子。
說起羅浩,莊嫣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說著,柴老深深一躬。
“厲害。”
這就已經夠牛逼的了,沒想到在座的學生們受了柴老一躬。
“應該的,這里謙虛就假了。”羅浩笑笑,“評審的話如果是客觀中立,我必然能過。如果不客觀中立,方老也不至于來。沒事,莊院長請放心。”
這幫孩子們幫了大忙,那天晚上踴躍獻血的畫面在莊院長眼前揮之不去。
“明年要開始評杰青,咱醫大一院廟小,留不下這尊大佛。不過我看羅浩有情有義,對了,他是不是跟獻血的那批孩子們說了什么?”
柴老一點一點的講著。
莊嫣小心翼翼的坐在莊院長身邊,心中忐忑。
羅浩不知道沈院長背后在做什么,他根本不關注這一點。
階梯教授里幾百同學齊刷刷的站起來,目光落在柴老身上。
“刀出鞘!!!”
柴老滿面紅光,掃了一眼階梯教室里的學生,大步走到臺前。
“小嫣,你在羅浩醫療組1周時間,說說自己的看法。”莊院長問道。
隨著柴老最后一聲唱落下,掌聲再次響起。
聲如洪鐘,哪里又見一絲老態。
“頭通鼓!”
羅浩……
“爸~~~”
……
柴老閉著眼睛休息。
“你呢?”方老問道。
柴老抬手。
同學們的臉上爬上紅暈。
“那是,我老黃忠還沒老!”
羅浩是真敢啊。
“呃,羅教授的水平很高,論文也多,還有就是……”
時間差不多了,眾星捧月一般來到階梯教室。
“那是,我跟你講,當時我開始搶救,所有人都愣住,畢竟體征還不明確,只有小螺號跟上了我的節奏。”
人家畢竟是國自科基金的大佬,能來醫大一院看一圈,以后醫大一院申請國自科的時候通過率會提升幾個百分點。
……
“哦?我看醫大一的住院總沒敢動手。”
“畢業有問題么?”莊院長問完,沒等莊嫣回答,馬上繼續說道,“有問題第一時間跟我說,別自己悶著,一定要準時畢業。”
因為手術量比較多,自己還要參加優青的評選,所以羅浩把時間定在五月,等優青評選完畢抓緊去印度。
柴老直腰,掃了一眼臺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們。
“第二道難關,過敏原的存在。”
隨即音響里傳出柴老熟悉的旋律。
但隨著柴老拆開、揉碎了分析,他們都清楚了一點——自己的確是救治產婦的關鍵點之一。
飛機上。
“大家應該知道,咱一附院這幾天成功搶救了一名羊水栓塞的產婦。毫不謙虛的講,這是我的功勞,這是一附院的功勞,這更是你們的功勞。”
“沒……應該沒問題吧。”莊嫣被老父親的嚴肅震撼到,支支吾吾的說道。
柴老對此習以為常,他的年紀、資歷在哪上公開課都這么多人,沒什么好奇怪的。
但那種壯懷激烈的情緒卻高漲,連階梯教授外的小鳥都被嚇走。
到時候師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直接飛升。
“有請!”羅浩隨即清聲咤道。
不是。
莊嫣連連點頭。
方老坐在他身邊,羨慕的說道,“老柴,這可比你騎著28杠拖著大魚在小區遛彎爽吧。”
但羅浩拉著獻血的同學把柴老推到臺上,能看出柴老年輕了三五歲,精力充沛。
“要你管!”
老夫聊發少年狂!
一股子豪氣潮水般在柴老心底升起。
幾百道目光落在柴老身上。
“國華主任,剛接了個患者,是你們請專家做的胰十二指腸聯合切除術,考慮失血性休克,您看看和您科室有沒有關系?”急診科的醫生提前給王國華撥打電話。
掛斷電話后莊院長看了一眼時間。
“眾將與爺歸營號~~~”
“還行,不累,我再說一句。”
“三通鼓!”
“這種時候患者家屬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但這是老觀念,咱那時候在手術室里想干啥干啥,人死了患者家屬還得放炮仗說去去晦氣。”
可羅浩等搶救完之后直接搬出老黃忠定軍山斬夏侯淵的一幕。
“羅浩,你在學生們中的人氣很高啊。”莊院長把二老送上飛機,沒有坐自己的車回醫院,而是坐在羅浩副駕位置上。
“現代醫學對羊水栓塞的理解并不深,國外有一種說法叫惡魔點名。也就是不可預計,隨機抽選的意思。”“這一戰,我們從惡魔的手里把產婦給搶回來。換咱得說法,就是咱們一起和牛頭馬面商量,他們把人給放了回來。”
掌聲忽然消失,干凈利索,猶如一體。
羅浩微微一怔,隨即微笑,“蘿卜要坑,可換成人參的話,不得單獨挖個坑?”
“不說這個,當時我在做胸外心臟按壓,產婦身體抖的厲害,小螺號在這種情況下刷刷的把子宮切掉,手法利索的很,沒有失誤。你可能覺得沒什么難得,但我跟你說,我年輕時候頂多也就這水平。”
柴老是缺表彰的那種人么?哪怕自家醫大一院把柴老的名字掛到官網上,柴老都不屑一顧,或許還會有些不高興。
是羅浩投其所好么?
“而這份功勞,是我們大家的。”
……
可問題還不能太刁鉆古怪,大學生的腦子里都不知道想的是什么,真要把柴老弄的下不來臺,好事兒反而變成壞事。
羅浩考慮事情很周全,莊院長很欣慰。
“這一封書信來得巧,天助黃忠成功勞!”
“站立在營門高聲叫,大小兒郎聽根苗。”
散板聲響起。
“戰飯造!”幾百號年輕的聲音合為一體,應了柴老的下一句。
傳承,這是醫療的傳承!
畢竟當年的《外科學》上明晃晃寫著柴老的名字,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所有醫學生都算是柴老的學生。
“沒見你服過誰,怎么每次說到羅浩伱就眉飛色舞的?”方老有些厭煩,尤其是一想到“老黃忠”那一幕。
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
長期主線任務的豐厚獎勵一定要拿到手。
“去看一眼,優青的評選小螺號就是滿分,除了年輕之外沒有任何缺點。我跟你講老方,你要是因為小螺號年輕把他給卡住,讓他再成熟成熟,我跟你沒完!”
從搶救到治療再拔高一下,隱隱有了傳承的意味,這其中味道深遠,一難盡。
柴老一愣,看見羅浩站在講臺上,一節課剛剛講完。
果然是多年老友,老柴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2周后。
話說到這里,莊院長就不再多說什么,羅浩專心開車。
“呵呵。”莊院長點了點頭,“一般人事情過了也就過了,誰會一直惦記著一幫大學生。”
“嘩~~~”
幾天過去了,方老至今還在回憶著這一幕。
“爸,我能跟著師兄去協和?你是這個意思?”
東蓮市。
似乎比四青更有氣勢一些,莊嫣心里想到。
“到明天午時三刻成功勞!”
“青千不能,需要海歸,羅浩就出過一次國,去的印度,不到兩周就回來了,拿命去比啊。”莊院長笑道,“不過無所謂,三青也是一樣。”
……
……
注:譚家四代的定軍山,還是喜歡這一版。建議,先找來聽下,再看這一章,會更有勁兒。群摸諸位大人~~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