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蘇先生!蘇…”
不是,誰在喊呢?
人群里左看右看,全是人頭,練拳的練拳、蹲馬步的蹲馬步、打太極的打太極……
蘇安愣是沒看到人,這聲音聽起來也不咋熟悉啊……
聲音由遠及近,終于看到黑黑的大塊頭蘇鐵栓,別人都穿上了夾棉衣服,只有他還穿著薄外套,袖子還高高的卷起來。
蘇安嘴角微抽,面前的鐵栓叔呲著大白牙,像極了現代網絡上了流行的那個表情包,黑白對比強烈之外笑得還比較滲人。
“咋啦?鐵栓叔,你別這么笑我害怕……”
蘇鐵栓拿起挎在脖子上的毛巾一頭抹了一把臉,憨笑著說:“那個刀我打好一把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么快?
蘇安欣喜地催促著蘇鐵栓往前帶路:“走!咱們快去看看!”
蘇鐵栓連忙往回走,走幾步還往回看看蘇安有沒有跟上。
他家的草棚面前比別人家多了一個爐子,不知道他去哪里弄的粘土砌了一個半封閉式的爐膛,旁邊還有一個木質的風箱;還有許多燒好的木炭一箱一箱的擺放在草棚外。
鍛爐旁有一塊整鐵做的平臺,看起來是新鐵現鑄的,依次放著大鐵錘、小鐵錘、鉗子、鑿子和沖子;其它的東西蘇安就不認識了。
除了那幾個工具,其他都是嶄新的。
看蘇安盯著看,蘇鐵栓也依次介紹著這些東西的作用,除了那幾把跟錘子放在一起的工具,其他都是蘇鐵栓這一兩天到處尋摸攅出來的。
看著蘇鐵栓這些家伙事,蘇安想起一句話:一爐、一砧、一風箱,大錘小錘鉗子忙,淬火槽里定剛柔,磨石之上現鋒芒。
鐵匠的辛苦,是一腔力氣付之于鐵火,是實實在在的千錘百煉。
最后,蘇鐵栓才拿出他這兩天打的刀遞給蘇安。
“蘇先生看看這刀怎么樣?”
蘇安對大興的鍛造工藝不太清楚,但就蘇鐵栓打的這把刀來看:刀面平整錘紋細膩,刀身線條流暢,刀刃筆直。
即使和景四景六他們的佩劍放到一起也能比上一比,而這只是蘇鐵栓在臨時簡陋的環境下趕制出來的,材料工具環境都很湊合。
要是給他條件呢?也許打出來的刀還能再上幾個檔次。
只是鐵刀始終是鐵刀,蘇安兩只手握住鐵刀用力往蘇鐵栓的鐵砧上砍去!
果然……卷刃了……
蘇鐵栓:不知道怎么開口,感覺蘇先生在逗人玩。
“硬度低,韌性差,不夠鋒利,損耗大……”
蘇安正說著,旁邊鉆出來一個小女孩。
“你什么都不懂!不許你這么說我爹!哪怕你是蘇先生也不行!
你算術厲害我服你,但是我爹是全村最厲害的鐵匠,還有其他地方的人都從很遠的地方來找我爹打刀打劍,你沒有資格說我爹!”
女孩穿著嶄新的衣服,頭發梳的整齊漂亮,眉眼多了一分男子的英氣,此刻叉著腰氣呼呼地瞪著蘇安。
“蘇先生,這是我的小女兒蘇水水,她還小不懂事,我替她給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