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的話音剛落,別墅玄關處便傳來了輕盈而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兩個清脆而帶著些許疲憊與歡快的聲音:
“春妮,還有早餐嗎?快餓扁了!”
話音未落,葉露露和開蘭的身影便出現在餐廳入口。當她們看到餐廳內站著的丁飛以及安娜、寧雪等人時,兩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定格,隨即化為巨大的驚喜和一絲顯而易見的錯愕。
“丁飛?安娜?你們……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
葉露露脫口而出,語氣中充滿了毫無掩飾的欣喜,同時也帶著隊友間的熟稔。開蘭也立刻笑著補充道:“還有寧雪、曹夢、艾娃、和子,大家都在啊!真是太好了!”
她們的目光迅速掃過眾人,感知到的氣息變化卻讓她們心頭劇震!安娜的氣息更加深邃如淵,和子竟然也跨入了那傳說中的洪荒境!連青雨都突破了域境!寧雪、曹夢、艾娃三女更是氣息圓融,帶著系境獨有的威壓。而站在中心的丁飛……她們甚至無法準確感知,只覺得他仿佛與周圍空間融為一體,平凡中透著令人無法直視的深邃與崇高。
震驚于眾人實力飆升的同時,一絲難以喻的失落和酸楚也悄然浮上心頭。丁飛他們顯然是一起外出,經歷了重要的際遇和愉快的旅程,而她們……卻被留在了家里。雖然深知自己與丁飛的關系尚處于“半掛”的尷尬階段,但親眼見到這其樂融融、共同提升后歸來的場面,心里終究不是滋味。
寧雪心直口快,沒想那么多,笑著打招呼:“露露,蘭蘭,你們修煉回來啦?看起來收獲不小嘛!”
艾娃也雀躍地說:“我們去了萬仞峰!雪景可壯觀了!”
她單純地分享著快樂。
曹夢心思細膩,察覺到了兩人那一閃而過的黯然,語氣溫和地解釋道:“我們此行主要是為了鞏固我和寧雪、艾娃的新境界,順便放松一下。看你們在秘境修煉正到關鍵處,就沒打擾你們。”
這話既說明了緣由,也委婉地解釋了為何沒有叫上她們,照顧了她們的情緒。
安娜作為眾女中與丁飛關系最緊密、也最受敬重的一位,對葉露露和開蘭的態度是平和而略帶審視的。她清楚她們對丁飛的心意,也尊重丁飛的決定。她看著兩人,點了點頭,語氣平和:“修為精進是好事。不過修煉亦需張弛有度,先一起用早餐吧。”
她的話帶著關懷,也維持著一種作為“核心圈”的淡然。
和子也柔聲笑道:“是啊,丁飛帶回了很好的食材,正好一起嘗嘗。”
這時,丁飛的目光也落在了葉露露和開蘭身上。他的眼神溫和,能感受到她們那份熾熱的心意和此刻的失落。
“嗯,看來你們倆這段時間很努力,修煉的不錯。”
他開口,語氣帶著贊許,
“先吃飯吧。稍后,也有東西給你們。”
這“也有東西給你們”幾個字,讓葉露露和開蘭精神一振。丁飛并沒有忘記她們!雖然未能同行,但依然有份,說明她們在丁飛心中是有分量的,并非可有可無。兩人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帶著一絲期待和不易察覺的委屈,應道:
“好啊!那我們先去洗把臉,馬上來!”
餐廳內,熱氣騰騰的早餐被端上桌,眾人圍坐,氣氛看似熱烈融洽。葉露露和開蘭也洗漱完畢回來,坐在了餐桌稍遠一些的位置,雖然笑著參與談話,但眼神總是不自覺地飄向被寧雪、艾娃等人自然圍住的丁飛。
這細微的落差,被心思最為縝密的
曹夢
盡收眼底。她優雅地小口喝著靈米粥,借著餐桌的遮掩,輕輕用手肘碰了碰身旁正對著一塊蜂蜜烤牦牛肉大快朵頤的
艾娃。
曹夢微微側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極低聲音耳語:“艾娃,你猜,丁飛剛才說的‘東西’,會是什么?”
艾娃正吃得開心,聞茫然地抬起頭,碧藍的大眼睛眨了眨,下意識地想搖頭表示不知道。但當她看到曹夢眼中那抹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調侃時,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猛地閃過腦海。她差點被食物噎住,連忙捂住嘴,壓低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詫:
“啊?我哪兒知道啊……等等!你、你的意思是……該不會是……涅盤丹吧?”
她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
曹夢的唇角勾起一抹“果然你也能想到”的淺淺笑意,眼神肯定地回望著她,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一切盡在不中。
“天哪……”
艾娃倒吸一口涼氣,瞬間覺得盤中的美食都不香了。她看向正溫和地與安娜交談的丁飛,眼神變得復雜起來,充滿了心疼與一絲無奈,她用氣聲對曹夢感嘆道:“又一個顧此不失彼……老公他,真是太為難了。”
她完全理解丁飛的用意。葉露露和開蘭提供了至關重要的秘境,這份人情極大。她們又如此執著地追隨,心意赤誠。直接給予物質回報顯得生分,但若在感情上輕易接納,又違背了他的原則。而這“涅盤丹”,作為能改變修行命運的無價之寶,既是足以匹配秘境價值的厚重回饋,又能助她們提升實力,拉近與大家的差距,更是一種無聲的承諾和期許——我看重你們的未來。這幾乎是目前情況下,最能平衡各方關系、表達心意又不越界的珍貴“禮物”了。
想通了這一點,艾娃看向丁飛的眼神更加柔軟。她的夫君,不僅要追求無上力量,還要小心翼翼地維系著這個復雜“家庭”的平衡與和諧,這份隱形的付出,并不比修煉來得輕松。
曹夢也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掃過對此一無所知、仍在努力融入氛圍的葉露露和開蘭,低語道:“是啊,這份‘東西’,怕是比帶她們一起去度假,分量還要重得多呢。”
兩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不再多,繼續用餐,但心中都明白,待那“東西”真正送到露露和蘭蘭手中時,恐怕又會在這平靜的別墅里,攪動起一番新的、復雜難的心潮。丁飛的這份“為難”背后的良苦用心,或許只有她們這些最親近的枕邊人,才能體會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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