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隱隱約約聽到了沒有。
孟嬈咬牙,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塊肉來。
混蛋!
她張了張嘴,想質問,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顧鶴白卻似乎耗盡了他醉后的所有力氣和執念,喃喃完那句之后,扣著她后腦的手松開了,攥著她手腕的力道也卸了下去。
他深深地看了孟嬈一眼,眼神復雜難辨,有得不到回應的憋悶,還有連醉酒都無法掩蓋的失落。
他轉過身,腳步有些虛浮,踉蹌著離開了廂房。
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仿佛一陣狂風過境,留下滿地狼藉和一顆被攪得七上八下的心。
孟嬈僵在原地,怔怔地看著那扇重新合上的門,手腕上還殘留著他滾燙的觸感,清晰地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而唇瓣更是火辣辣的,又麻又腫,上面仿佛還烙印著他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昭示著方才他做了什么。
她下意識地抬手,指尖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心跳早已失序,狂跳得像是要掙脫胸腔的束縛。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醉酒后的胡鬧和報復?還是……
“姑姑……”
就在這時,一聲微弱的童聲自身后傳來,打斷了孟嬈混亂的思緒。
她驟然回神,像是被燙到一般收回手,立刻轉身撲到床邊,將所有翻騰的心緒強行壓下。
“念兒?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她小心翼翼地扶起孟念,讓他靠在自己懷里,用手背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
孟念小臉蒼白,眼神還有些渙散,他迷迷糊糊地看著孟嬈,聲音細若游絲。
“姑姑,我剛才……好像看到有人……親你……”
孟嬈的心猛地一緊,臉上掠過慌亂,還有一股莫名的羞恥。
她連忙遮掩。
“念兒看錯了,是做夢了,沒有人,只有姑姑在陪著你。”她輕輕拍著孟念的背,語氣帶著安撫,“乖,你現在還病著,要多休息,再睡一會兒,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孟念似乎真的沒有太多力氣,聽了孟嬈的話,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小腦袋一歪,又昏昏沉沉地在她懷里睡了過去。
孟嬈緊緊抱著孟念,感受著他輕飄飄的重量,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堵著,又酸又脹。
顧鶴白方才那醉酒后的模樣,那些含混不清的話語,還有那個粗暴的吻,不斷在她腦中回放。
她用力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已強行壓下了所有波瀾。
無論他是什么意思,都與她無關,眼下最重要的,只有念兒。
另一邊,顧鶴白踉蹌地走出孟嬈居住的小院。
夜風拂在臉上,帶著刺骨的寒意,卻讓顧鶴白混沌滾燙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他當真醉成那般了嗎?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
酒意上涌后的沖動已經沖垮了他的理智。
顧鶴白扶住一旁冰冷的廊柱,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酒意褪去后,理智回籠,只覺得一陣難堪。
他這輩子都沒做過這么丟臉的事情。
他煩躁地扯了扯衣領,試圖驅散那份燥熱和窘迫。
就在這時,暗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側,躬身行禮。
“王爺。”
顧鶴白此刻心情極差,沒好氣地應了一聲:“嗯?”
暗影上前一步,聲音更低,幾乎只有兩人能聽見:“王爺,您之前命屬下徹查孟小公子身世一事,有結果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