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肆卿臉上閃過一抹嫌惡,讓他去低聲下氣地討好那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女人,比讓他吞蒼蠅還難受。
尤其想到孟嬈昨日在那藥鋪里,當著顧鶴白的面那副冷冰冰瞧不起自己的模樣,更是心頭火起。
劉氏看出兒子的抗拒,語氣加重,帶著敲打:“肆卿,小不忍則亂大謀,如今衍王態度不明,我們既不能立刻休了她,也不能放任侯府就此敗落,唯有先穩住她,把錢拿到手,等風頭過了,或是找到了更穩妥的靠山……”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透著一股陰冷:“到時候,是搓圓還是捏扁,還不是我們說了算?至于那個孩子……”
“哼,一個外姓子,留著終究是禍患,早晚得處置干凈了,免得她總惦記著娘家,生出二心!”
這話像是一劑強心針,刺得楚肆卿一個激靈。
他明白母親的意思,先哄,后棄。
甚至,要斬斷孟嬈的念想,那個孩子就不能留。
想到孟嬈對那孩子的緊張程度,楚肆卿心底莫名生出一絲扭曲的快意。
是啊,她孟嬈再牙尖嘴利,再有錢又如何,終究是嫁進了侯府,是他的妻子。
她的錢財是侯府的,她的人也是侯府的,至于那個小野種……哼。
“娘說的是。”
楚肆卿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屈辱,整了整衣袍。
“怎么說我也是她夫君,她總不能真要和離吧?這世道,和離的女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場?她那么精明,不會不懂。”
他試圖用這話說服自己,找回一點作為丈夫和世子的優越感。
是啊,孟嬈除了依靠侯府,依靠他,還能去哪兒呢?難道她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自請下堂不成?
劉氏見兒子開了竅,滿意地點點頭。
“去吧,姿態放低些,女人嘛,哄哄就好了,記住,拿到錢才是要緊的。”
楚肆卿點了點頭,心里計劃著怎么樣才能進入孟嬈的小院。
時間轉眼到了晚上,夜色如墨。
楚肆卿在自己的屋子里灌了幾杯冷酒,酒氣混著不斷滋長的貪婪,燒得他五臟六腑都灼熱難安。
依依最是喜歡那頭面,他都應了她,如何能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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