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甜甜和劉倩氣得臉色漲得通紅,卻低下頭不敢說話。
這孫組長是沈家的親戚。
京市的大半醫療產業都被沈家掌權,孫組長更是沈家的走狗,處處以沈家為先,為虎作倀,不是她們小老百姓能招惹的。
這些人都看不起她們是女孩子,這樣不陰不陽的諷刺,聽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孫組長像是沒聽見助手的混賬話,反而笑了笑,眼神落在對著周甜甜年輕漂亮的臉蛋上,滿臉都是關心。
“甜甜啊,你也是,女孩子家,讀那么多書干什么?早點找個好對象嫁了才是正經。”
“你看,在這里累死累活,不如人家余醫生,有本事,直接睡出來個師長,不就從春城那破地方調到咱們京市研究院來了,這才是聰明人嘛!”
一個“睡”字,他刻意加重了讀音。
其中的污蔑和下流意味昭然若揭。
這是純來惡心人,打壓士氣的。
早在余婉沁來之前,沈家就把她的動向打聽清楚了,比余婉沁先到實驗室的是她的個人檔案資料。
周甜甜氣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劉倩也握緊了拳頭。
余婉沁一直平靜地看著,直到此刻,她緩緩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文獻,轉過身,面向孫組長幾人。
她臉上沒有怒容,只有一片沉靜的冰冷,眼神清澈卻銳利,直視著孫組長。
“孫組長,首先,我調入研究院,是經過組織正規考核和審批,以及張嵐老師的推薦。這與我先生無關,與您口中齷齪的臆測更無關,你要因為自己的無禮向我和我的助理道歉!”
孫組長微微瞇起眼,盯著余婉沁冷厲的目光,竟覺得有些心中發怵。
更驚訝的是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娘們,竟然還敢跟自己叫板。
孫主任反應過來之后便覺得惱怒,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手指著余婉沁:“你一個女人,能有什么本事……”
余婉沁卻向前一步,氣勢絲毫不弱,直接打斷他:“其次,關于您和您的助手對女性科研工作者的看法,我感到遺憾,也為您感到可悲。”
“婦女能頂半邊天,這不是一句空話。古今中外,從發現鐳的居里夫人,到我國古代的行醫名家義妁、鮑姑,再到如今各條戰線上涌現出的無數女性模范,都證明了女性在智力、毅力和貢獻上,從不遜于男性!”
“您二位,如果你們的本事只體現在對女同事的口頭侮辱和毫無根據的誹謗上,那我確實很懷疑,你們是否具備在國家級研究機構工作的基本素質和道德水準!””
她這一番話,引經據典,條理清晰。
態度不卑不亢,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目光堅定,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凜然之氣。
卻像是一個巴掌,狠狠扇在孫組長一行人的臉上。
“你、你敢這么跟我說話?知道我是誰的人嗎?在這研究院里,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這破課題組開不下去!”
孫組長的他身后的助手也跟著附和:“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孫組長可是沈老爺子跟前的紅人!”
果然,又是沈家。
余婉沁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那兩個面露不屑的男助手,眼神里沒有半分懼色。
“孫組長,這里是研究院,課題組成立是經過上級審批的,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否定的?至于沈家……張嵐老師的課題是部里重點關注的防疫項目,沈家能在京市只手遮天?還是能大過國家?大過千千萬萬個需要疫苗救命的人民群眾?”
這番話可謂是極為不留情面了。
而且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他們還真不敢接。
沈家更不敢。
孫組長氣得渾身發抖,卻找不到反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