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克萊因，林笙其實一直都不太想接觸它。

雖然它送了自己一把“零笙刀”。

但它的存在完全是科學都無法解釋的東西。

說實話，林笙還挺怕靈異事件的。

小時候，他那個不靠譜的姐姐張琪，就經常拖著他看鬼片。

晚上還非要把他拽到自己被子里抱著，強行給他講鬼故事。

那是林笙揮之不去的童年陰影。

而現在，這個克萊因完全就像個幽靈一樣無法用常理解釋。

這種玩意兒就應該早點打包送去龍虎山。

讓天師給好好開個光嘛。

天天放任她四處作妖做什么。

但現在既然人家都通過零找上門兒來了，也不能說不搭理啊……

她要是一不開心，又給人類整個大活兒。

那自己豈不是真要被槍斃了。

人固有一死啊。

林笙不怕死，但絕對不能被這種喜歡裸體的幽靈給坑死。

“哈嘍！萊斯兔米兔！”

林笙對著終端，擠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打招呼。

但是，終端投影中的那少女只是保持著微笑。

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林笙。

然后對著他緩緩豎起了中指。

“沃日。”

林笙脫口而出罵出了聲。

“這玩意兒什么素質！”

零一邊小口吃著冰淇淋，一邊晃著小腳，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不是你教她的嗎？現在她每天早上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對我豎中指。”

“她似乎是以為，這是人類表達友好的打招呼方式。”

你媽媽的……

林笙在心里暗罵了一句。

看著那個用最天真無邪的笑容看著他，同時對他堅定地豎著中指的少女一陣無語。

克萊因粒子明明在其他方面那么高科技。

那么智能。

甚至已經是超人類文明的產物了，但為什么在這種方面如此愚蠢？

“不能怪她，林笙。”

零解釋道。

“她甚至都無法理解人類的語。”

“啊？”

林笙疑惑。

“你的意思是……她完全無法和人類交流？”

“是的。”

“為啥？她這么智能，學習人類語應該很容易吧？”

“不是這樣看待問題的，林笙。”

零放下了冰淇淋碗，嘴角還沾著一點奶油。

“當兩個文明的科技與生命形態差距過大時，向下兼容這個邏輯本身就是行不通的。”

“這其中存在著一道無法逾越的語義鴻溝。”

“就比如，你比螞蟻聰明無數倍，但是你無法理解螞蟻的語體系。”

“你可以通過觀察，分析出螞蟻的社會結構，甚至能破譯它們用來傳遞信息的費洛蒙化學信號。”

“但是你永遠無法理解這些信號背后所承載的情感與復雜語義，更無法與它們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對話’。”

“在你的認知框架里，它們只是遵循本能行動的生物。”

“而克萊因粒子看人類，也是如此。”

“額……”

林笙撓了撓頭，看著那個還在微笑著對他豎中指的少女，又看了看零。

“那么，你能和她交流，但你也能和我交流，這又是怎么回事？”

零抬起手，學著林笙的樣子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聰明，好聰明。”

“趕緊說，別廢話，是不是想吃拳頭了。”

“其實，我也無法和克萊因粒子直接交流。”

零說道。

“但是在它的眼里，我可能比螞蟻要高級一些，或許和貓狗差不多。”

“它可以和我進行簡單的交流，甚至我可以向它學習。”

“但就像人類訓練貓狗一樣，它會直接將知識灌輸給我，用的方式非常直接。”

“就像巴甫洛夫的條件反射實驗一樣。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林笙苦笑著說道。

“反正意思就是，咱們在它眼里都不算是個東西。”

“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時，林笙突然發現。

屏幕里的克萊因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她噘著嘴，有些不滿地看著自己。

“它這是咋了？是我這只螞蟻惹到它了，還是你這只小狗惹到它了？”

“按照我的理解。”

零湊近屏幕看了看。

“它一直在給你打招呼，可你這只螞蟻卻不搭理它。它已經想捏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