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來,云清澤便禮貌地起身問候:“薛總,您好。”
薛錦然見是云清澤,面色稍緩,點了點頭:“是小云總啊!最近你父母身體還好嗎?”
“勞薛總掛心,家父家母一切都好。”
云清澤微笑著回應,隨即話鋒一轉,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將話題引回正事:
“薛總,今天這事,說到底本是孩子們之間的玩鬧,沒想到會鬧出這么大動靜,還驚動了您親自過來,實在是他們太不懂事了。主要我妹妹明月剛回家不久,許多事情還沒來得及教她,連人都還沒認全,這不,就鬧出笑話了,也是她小孩子心性,聽到些污穢語的,就忍不住動手了,真是很抱歉,讓令郎和馬先生受驚了。不過,您放心我回去以后,我會好好的教育我的弟弟妹妹的。”
他先放低姿態,隨即話里有話地繼續道:“至于,馬先生和貴公子的傷,您放心,該我們承擔的醫藥費,我們云家絕不會推諉。還請您千萬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他這番話,看似客氣,實則句句是軟釘子――我妹妹剛回來,不懂豪門那些彎彎繞繞的“規矩”,可你兒子薛峰難道也不懂?打賭輸了不認賬,還惡人先告狀鬧到警局,你們薛家也好意思?他馬向碩一個長輩,如此口無遮攔地辱罵一個小姑娘,還要醫藥費,要臉不?
薛錦然聽著這番話,心里真是百味雜陳。看看人家云家教出來的兒子,說話滴水不漏,既維護了家人,又占住了道理。
再瞅瞅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和上不得臺面的丈夫,簡直沒法看!她在來的路上就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心里清楚這純粹是自己兒子作死,還又蠢又慫,敢做不敢當!
她一輩子的精明強干,怎么就生出了這么個蠢貨!她又瞥了一眼被打成豬頭、還在那哼哼唧唧的馬向碩,心里更是厭惡――打死都活該!居然敢在警察局動手打警察,簡直是無法無天,自尋死路!
她沒有理會馬向碩,而是將目光轉向縮著脖子的薛峰,雖然什么都沒說,但那冰冷的視線已經讓薛峰如坐針氈。
她轉向云清澤,語氣干脆利落:“小云總,不必如此客氣。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是薛峰有錯在先,賭輸了不認賬,毫無誠信可。”
她目光轉向看了眼旁邊的那個姑娘,“他輸掉的錢,我會讓助理轉給……”
“給我!”明月立刻跳了起來,指著自己,“我就是明月!是我贏了那個蠢貨……哦不對,是贏了您的兒子薛峰!”
云清澤無奈地瞪了她一眼,明月這才嘿嘿笑著又坐了回去。
薛錦然這才仔細打量起明月,這就是云家剛找回來的那個女兒?這神采飛揚、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