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的馬術水平我們大家都是知道的,而且你這匹‘雪花’在我們這兒騎了這么久,性子最是溫順,從來沒出過任何岔子。怎么偏偏今天,跟你比賽的時候,就突然發狂了呢?這也太巧了吧?說不定……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呢?有些人啊,為了贏,或者為了別的什么目的,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依依,你可要小心點,還是先把事情查清楚再說吧!”
這話意有所指,瞬間讓周圍的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明月。
明月聞,不僅沒慌,反而嗤笑一聲,翹著的腿悠閑地晃了晃,目光直直射向真真,語氣充滿了嘲諷:“想說是我讓你的主子差點出意外,就直接的說啊!拐什么彎?顯的就你聰明,就你能似的?”
真真被她當面戳穿,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強撐著反駁:“我……我又沒點名說是你!你這么著急對號入座干什么?難道……真被我說中了心事?不過也是,畢竟是在外面野慣了的,有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嫉妒依依家世好、人緣好,做出點什么也不奇怪……”
她話音未落,只聽“啪”一聲輕響,一顆不知從哪兒飛來的、堅硬的堅果精準地打在她的門牙上,疼得她“啊”地一聲慘叫,立刻捂住了嘴巴,怒不可遏地瞪著明月:“你!你敢動手打我!”
明月又直接的甩出了一個堅果,眼神危險:“再叭叭,我就把你的牙敲掉。你主子都沒敢說我,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質疑我?”她身上驟然散發出的凜冽氣勢,讓周圍溫度都仿佛降了幾度。
展鵬一聽這熟悉的、準備搞事的節奏,想起宴會那天明月打人的場景,頭皮一陣發麻,趕緊上前一步想要打圓場,生怕事情鬧大。
沈依依也被這個場景給嚇到了,但是她知道不能在鬧下去了,這樣不好收場的,她先是復雜地看了明月一眼,然后轉向真真,語氣雖然還帶著點哭后的沙啞,卻異常清晰和堅定:“真真,我很感謝你這么關心我。但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你不能隨便冤枉任何人的。”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過眾人,才把事情說清楚:“因為就在剛才,是她不顧危險救了我。如果她真的想對我不利,完全可以袖手旁觀,何必多此一舉?”
真真被沈依依當眾駁斥,臉上青白交錯,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到了極點。但她深知沈依依的脾氣,也知道再鬧下去對自己沒好處,只能死死咬著下唇,低下頭,將所有的不甘狠狠壓回心底,心里發誓一定要讓明月好看,哼。
沈依依說完,又轉向明月,態度誠懇了許多:“明月,真的非常謝謝你救了我。我朋友她……可能是太擔心我了,說話不過腦子,我代她向你道歉,請你別往心里去。”
明月直接無視了她的道歉。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那匹剛剛被馴馬師勉強控制住、仍在不安地噴著鼻息、名叫“雪花”的馬身上。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馬匹旁邊,無視了周圍各異的目光,伸出手輕柔卻堅定地撫上馬頸,感受著它皮膚下依舊急促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