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君能清晰地聽到他有力的心跳，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混在一起。

李偉低下頭，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的被子上。

他們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只是這樣靜靜地靠著。音樂在流淌，雨聲在伴奏。

但某種界限，就在這片刻意營造的黑暗和心照不宣的沉默中，被徹底打破了。

陳麗君閉上眼睛，放棄了所有的掙扎，任由自己沉溺在這危險的溫暖里。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很多東西都回不去了。

而后續將要面對什么，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此刻，只有這個雨夜，這片黑暗，和這個擁抱是真實的。

陳麗君閉著眼，沒再推開他。

她知道自己越界了。從讓他進房間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就回不去了。

“李偉。”她聲音有點啞。

“嗯？”

“這樣不對。”

“哪里不對？”他手指繞著她一縷頭發，“你未婚，我未娶。”

“我是你老師。”

“現在不是上課時間。”他低頭，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陳老師，你剛才沒鎖門。”

她愣住。是啊，她明明有機會讓他走的。

“你就是嘴硬。”李偉笑了，氣息拂過她臉頰，“心里早就投降了。”

她想反駁，卻找不到詞。他說的對，從她默許他留下那刻起，她的身體比嘴巴誠實得多。

“還要繼續嗎？”他問，聲音很輕。

陳麗君沒說話，只是把臉往他懷里埋了埋。

這個動作就是答案。

李偉收攏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雨還在下，把世界隔在外面。這個夜晚，這個擁抱，還有心里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都是真的。

至于明天……去他的明天。

雨停了，房間里只剩下空調的低鳴。

李偉伸手，輕輕把她臉上的眼鏡摘下來。“這個硌著了吧。”

陳麗君下意識眨了眨眼，視線變得模糊。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他顯得格外體貼。

“明天早上，”他一邊把眼鏡折好放在床頭，一邊說，“我先送你去地鐵站。你坐兩站再下來打車回學校，這樣不會碰上我們班的人。”

她愣了一下。

“你呢？”她輕聲問。

“我等你走后再退房。”他躺回來，自然地把她往懷里帶，“要不……你再請一天假？我們換個地方住。”

“不行。”她立刻拒絕，聲音卻沒什么力氣。

李偉低笑，手指輕輕撫過她的后背。“陳老師，你現在說不，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她臉一熱，把臉埋進他胸口。洗發水的味道，很干凈。

“我們這樣……”她聲音悶悶的，“以后怎么辦？”

“以后的事以后說。”他摟緊她，“現在這樣不好嗎？”

確實不壞。他的懷抱很暖，動作很輕，和剛才判若兩人。

“睡吧。”他關掉最后一盞燈，“明天的事，明天再煩。”

黑暗中，她聽著他平穩的呼吸，意外地發現自己很快就睡著了。

而且睡得很沉，連夢都沒有。

這是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睡得這么踏實。

李偉七點準時下樓，學生們已經在民宿大堂等著了。

陳老師呢？班長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