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飛行器上,李陽看著窗外的死亡谷,沙丘正在重新合攏,將基地藏回地下,只留下鎖空環的能量流在地表織成個綠色的光環,像枚巨大的勛章。
小林抱著新長出的捕蠅草,葉片上的露珠映出胚胎們的笑臉。東方嘉木在調試通訊器,里面傳來小蒲的聲音,說穿維藤已經爬滿了通玄司的屋頂,正在等他們回家。趙山河哼著跑調的歌,給胚胎們的玻璃罐貼了張全家福,照片里的每個人都笑得燦爛。
李陽摸了摸手背上的星紋印記,那里還殘留著青藤的溫度。他知道,這場關于共生與守護的戰斗還在繼續,灰色地帶的裂縫尚未完全閉合,神之領域的殘余勢力還在暗處窺伺,深礦計劃的秘密或許還有更多。
但他并不擔心。地脈蕊在掌心綻放,穿維藤的藤蔓在通訊器里沙沙作響,鎖空環的能量流正順著地脈蔓延,像條銀色的河,連接著死亡谷與通玄司,連接著所有為守護而戰的生命。
這場戰斗,他們會一直走下去。
通玄司的晨霧還沒散盡時,穿維藤的藤蔓已經在屋頂織出了新的圖案。李陽站在閣樓窗邊,看著那些銀白色的枝條順著琉璃瓦蔓延,在晨光里拼出鎖空環的輪廓——顯然是死亡谷的胚胎們通過地脈傳遞的消息,告訴他們鎖空環運轉正常。
“趙叔又在拆東西了。”小林抱著盆新培育的蠅維藤走進來,葉片上的鋸齒還沾著露水,“他說要把初代培育室的控制臺改成育苗箱,讓胚胎們回來時有地方住。”
李陽接過花盆,指尖剛碰到土壤,就聽見地脈傳來輕微的震動,像有什么東西在地下深處蘇醒。他低頭看向掌心的地脈蕊,白色花瓣突然轉向西方,那里的星紋正急促閃爍,比鎖空環的信號更強烈。
“是世界樹。”東方嘉木的聲音從樓梯傳來,他手里捏著片枯葉,葉脈上的紋路全部變成了紅色,“圣樹議會剛發來消息,世界樹的主根開始流膿,像是被什么東西啃噬過,伴生藤的警報響了一整夜。”
枯葉上的紅點恰好落在世界樹根系圖的西北側,那里是片終年冰封的凍土,通玄司的地圖上標注著“未知區域”。李陽突然想起青藤在死亡谷傳遞的記憶碎片——黑袍人年輕時的筆記里提過,“凍土之下藏著虛空之主的第一枚卵鞘”。
“準備飛行器。”李陽將枯葉按在地圖上,紅點與凍土的輪廓完全重合,“這次要帶足反哺草種子,凍土的低溫會讓植物能量失效,得用電流維持活性。”
趙山河扛著個鐵皮箱從地下室鉆出來,箱蓋敞著,露出里面盤繞的金屬線,線頭連接著塊磁晶:“死亡谷的磁晶能抗低溫,我給能量槍加了個增幅器,保證一槍能打穿凍土三尺。”
小林把蠅維藤的花盆塞進背包,葉片突然卷成筒狀,指向培育室的方向。眾人趕到時,只見初代培育室的玻璃罐全部亮了起來,胚胎們的手掌貼在罐壁上,在玻璃上畫出幅凍土的剖面圖——冰層之下藏著條暗河,河底的巖石上布滿了虛空能量的紋路。
“他們想跟我們一起去。”李陽看著青藤的玻璃罐,胚胎的手指在罐壁上敲出摩斯密碼,翻譯過來是“卵鞘需要共生體能量中和”。他突然明白,黑袍人當年不是不想毀掉卵鞘,是找不到足夠的共生體能量,才只能將它封印在凍土之下。
飛行器穿越北極圈時,舷窗外的冰原泛著刺眼的白光。探測器顯示,凍土深處的虛空能量正在急劇增強,伴生藤的警報頻率越來越快,像在倒計時。
“就在前面的冰谷里。”東方嘉木指著屏幕上的紅點,那里的冰層呈現出詭異的青紫色,“暗河的水流聲能透過冰層傳上來,像是有人在水下敲鼓。”
降落時,飛行器的起落架剛觸到冰面就被凍住。趙山河扔出顆爆靈果,綠色的火焰在冰面炸開,融化出片空地,露出下面青黑色的巖石,上面的紋路與胚胎們畫的完全一致。
“這石頭會吸熱量。”他用手摸了摸巖石,指尖瞬間結了層薄冰,“比南極的萬年冰還邪門,能量槍的光束打上去都能被凍成冰碴。”
小林的蠅維藤突然從背包里竄出來,藤蔓在冰面上鋪開,星紋亮起,竟在巖石上燒出個小洞。“它說暗河的水溫是熱的,”小林驚喜地喊道,“底下有溫泉,能融化冰層!”
眾人跟著藤蔓的指引往冰谷深處走,冰層下的鼓聲越來越清晰,仔細聽竟像是無數只蟲在啃噬巖石。李陽突然停住腳步,地脈蕊的花瓣全部合攏,指向腳下的冰層——那里的青紫色最濃,隱約能看見暗河的水流在冰層下涌動,泛著暗紅色的光。
“用磁晶增幅器。”他接過趙山河的能量槍,將死亡谷的磁晶嵌進增幅器,“對準冰層最厚的地方,讓胚胎們釋放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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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育艙里的胚胎們同時將手掌貼在艙壁上,銀白色的能量流順著槍身注入冰層,磁晶突然爆發出藍光,冰層瞬間裂開道縫,暗紅色的河水從縫里涌出來,在冰面上凝結成紅色的冰碴。
“是虛空能量凝結的!”東方嘉木用能量刀挑起塊冰碴,冰碴接觸到空氣就化作黑煙,“暗河的水流里全是虛空孢子,被它泡過的冰層會變成蝕心蠱的溫床!”
裂縫突然擴大,暗河里的水流噴涌而出,里面夾雜著無數只黑色的蟲子,正是蝕心蠱的變種,外殼上結著層冰,顯然能在低溫下存活。蠅維藤的藤蔓立刻織成綠色的網,將蟲子全部卷住,但冰層下的蟲子源源不斷地涌出來,網很快就被凍成了冰殼。
“往溫泉的方向退!”李陽拽著小林往冰谷深處跑,胚胎們的能量流順著藤蔓蔓延,在冰面上燒出條通路,“高溫能殺死變種蝕心蠱!”
冰谷盡頭的冰層突然消失,露出個冒著熱氣的溫泉,泉眼周圍的巖石是紅色的,上面長著叢綠色的植物,葉片上的星紋與世界樹的伴生藤一模一樣。“是‘融冰草’!”東方嘉木的眼睛亮起來,“古籍里說它能在沸水里生長,根系能吸收虛空能量!”
蝕心蠱的變種追到溫泉邊,剛要撲過來就被蒸汽燙得縮回冰面,外殼上的冰殼迅速融化,露出里面暗紅色的蟲身。趙山河舉著能量槍掃射,綠色的光束在蟲群里炸開,蟲子們紛紛化作黑煙,被融冰草的根系吸收。
“卵鞘就在泉眼底下!”李陽盯著泉眼中心,那里的水面泛著黑色的漩渦,漩渦里的紋路與虛空之主的外殼完全吻合,“胚胎們,準備釋放能量!”
培育艙里的胚胎們同時將手掌貼在艙壁上,銀白色的能量流順著溫泉的水流注入漩渦,漩渦里的黑色紋路開始褪色,露出下面銀白色的卵鞘,上面還殘留著黑袍人當年封印時留下的共生體能量印記。
“是他!”李陽盯著印記,與青藤玻璃罐上的紋路完全一致,“黑袍人當年確實來過這里,他用自己的共生體能量封印了卵鞘!”
卵鞘突然劇烈震動,漩渦里的虛空能量瘋狂反撲,將胚胎們的能量流逼得節節后退。溫泉周圍的融冰草突然全部枯萎,根系里的黑煙噴涌而出,化作只巨大的蟲影,正是虛空之主的雛形,雖然只有上半身,卻已經長出了鋒利的爪子。
“它在吸收蝕心蠱的能量復活!”東方嘉木的能量槍連續開火,卻被蟲影的爪子擋開,“融冰草撐不住了,得想辦法切斷它的能量源!”
小林突然將蠅維藤的花盆扔進溫泉,藤蔓遇水瘋長,纏繞住卵鞘的同時,將融冰草的種子撒向蟲影。種子在黑煙中迅速發芽,長出帶鋸齒的葉片,將蟲影的爪子死死纏住,葉片上的星紋與胚胎們的能量流產生共鳴,爆發出耀眼的綠光。
“就是現在!”李陽將手掌按在溫泉邊的巖石上,地脈蕊的汁液順著巖石滲入地下,與胚胎們的能量流匯合,在卵鞘周圍織成個巨大的銀色光環,“鎖空環的能量能通過地脈傳到這里!”
光環突然與死亡谷的鎖空環產生共振,銀白色的能量流順著地脈蔓延,像條巨龍鉆進卵鞘,虛空之主的蟲影發出凄厲的慘叫,身體漸漸化作黑煙,被融冰草的根系徹底吸收。卵鞘上的黑色紋路全部褪去,露出里面銀白色的內核,像顆巨大的地脈蕊種子。
“成功了!”小林的歡呼聲在冰谷里回蕩,溫泉的水面恢復了清澈,融冰草重新抽出嫩芽,葉片上的星紋比之前更亮。
李陽癱坐在溫泉邊,看著培育艙里的胚胎們。青藤的手掌貼在罐壁上,與他的手掌再次重合,其他胚胎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在蒸汽里像群透明的精靈。他突然明白,黑袍人留下的不是毀滅,而是希望——他知道總有一天,會有足夠的共生體能量來凈化卵鞘,就像他當年在深礦計劃里埋下的胚胎,在三十年后終于完成了使命。
返程的飛行器上,李陽看著窗外的冰原,陽光灑在紅色的冰碴上,像滿地的地脈蕊花瓣。小林把蠅維藤的花盆放在培育艙旁,藤蔓的星紋與胚胎們的能量流交織在一起,在艙壁上拼出通玄司的輪廓,門口站著個模糊的人影,像小蒲在揮手。
東方嘉木在調試通訊器,里面傳來圣樹議會的聲音,說世界樹的主根已經停止流膿,伴生藤的警報徹底解除了。趙山河靠在椅背上打盹,手里還攥著塊融冰草的種子,夢里大概又在琢磨新的武器。
李陽摸了摸掌心的地脈蕊,花瓣正對著培育艙的方向輕輕顫動。他知道,這不是結束。凍土之下或許還藏著更多的秘密,神之領域的殘余勢力可能還在某個角落窺伺,虛空能量的痕跡也未必能徹底清除。
但他并不擔心。胚胎們的能量流在艙壁上畫出新的星圖,指向通玄司的方向;穿維藤的藤蔓在通訊器里沙沙作響,像是在匯報家里的情況;地脈深處傳來鎖空環的嗡鳴,與世界樹的年輪產生共鳴,像首溫柔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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