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帝的話,讓周雪吟變了臉色。
她費了那么多心思才讓晉元帝對蕭九淵失望,絕不能功虧一簣。
“皇上,臣妾名聲盡毀,實在無顏茍活,求皇上賜臣妾一死。”
周雪吟哭著求晉元帝賜死她。
晉元帝心底剛升騰起那點對蕭九淵的愧疚,又變成了憤怒。
“不怪你,都是那個逆子的錯!往日,朕只當他任性妄為了些,卻不曾想他手段竟如此骯臟齷齪,竟敢對后宮妃嬪和大臣之妻行那等下作手段,簡直是將我蕭家皇室的臉面扔到地上踩踏。”
“今日若是不嚴懲那個逆子,朕妄為天下之主。”
晉元帝越說越生氣,竟是直接下旨,“傳朕旨意,太子蕭九淵目無法紀肆意妄為,罰其禁閉……”
“皇祖父,小淵子被人下毒又下蠱,現在還躺在床上生死不明。你還要罰他,你真的是小淵子的親爹嗎?”酒酒稚嫩的聲音打斷了晉元帝。
晉元帝瞳孔驟然放大,眼底滿是震驚,“什么?竟有人敢對太子下毒又下蠱?何人如此大膽?可曾宣太醫去看過?”
酒酒狐疑地看著晉元帝說,“小淵子都中毒好久了,皇祖父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還一把屎一把尿把小淵子喂大,皇宮就沒有別的東西給小時候的小淵子吃嗎?吃屎和尿……噦,好臟好惡心哦!”
酒酒那叫一個嫌棄,還干噦了幾下。
晉元帝心被扎了一下。
又被酒酒接下來的話給惡心到了。
“休得胡。”
晉元帝不輕不重地斥責了酒酒一句,趕緊問酒酒,“太子生死不明,是何時的事?為何沒人將此事告知朕?”
“就是今早啊,有人給小淵子送了一封信,約小淵子望月湖見面。小淵子看完信就發病了,我本來是要替小淵子去望月湖赴約的,可我不認識路,跑錯地方去了定遠侯府,還差點被定遠侯一箭射死。”
說起自己差點被一箭射死的事,酒酒的小嘴就叭叭開了,“定遠侯太兇了,我都騎著小淵子的白虎,告訴他我是他惹不起的人,他還說我全家都找死。說先一箭射死我,再殺我全家,嚇死我了。”
“皇祖父,這天下不是我們蕭家的嗎?為什么定遠侯可以殺我全家,是因為定遠侯比皇祖父你更厲害嗎?那我是不是要去給定遠侯下跪認錯,求他饒了我和小淵子還有皇祖父的狗命啊?”
酒酒每說一句,周雪吟的臉色就難看兩分。
她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心底是抑制不住對酒酒的殺意。
該死的下賤東西。
她這是想滅了定遠侯府啊!
“皇上明察,定遠侯對皇上向來忠心耿耿,從無二心,這其中定是有什么誤會?”周雪吟臉色慘白,忙給自家親爹求情。
酒酒生氣地說,“才沒有誤會,當時還有那么多百姓在現場,親眼看到定遠侯拉弓要殺我。要不是禁軍及時趕到,我現在就變成一具尸體了。”
“你這么向著定遠侯,你是他什么人?”
周雪吟攥緊拳頭道,“定遠侯是本宮的爹爹,他的為人本宮最是清楚,小郡主許是誤會了什么?”
定遠侯是她爹?
那她豈不就是……小淵子的白月光,周雪吟。
“啊,我想起來了,送信的人說了,就是你給小淵子寫信,約小淵子去望月湖見面。”
酒酒從懷里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
酒酒把信交給晉元帝,小嘴叭叭,“皇祖父,就是這封信約小淵子見面,小淵子看完這封信,就發病了,現在還沒醒。”
晉元帝接過酒酒遞過來的信看起來,他眉頭越皺越深。
“雪妃,你說你是收到太子的信,才將幾位夫人約去望月湖?可太子這邊卻也收到了你約他見面的信。你怎么解釋?”
周雪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越加蒼白。
她趴在地上瘋狂地搖頭說,“臣妾不知,臣妾沒有,定是有人想借刀殺人,故意設局想同時除掉臣妾和太子殿下,請皇上明察,還臣妾清白。”
晉元帝盯著周雪吟,眸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