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勻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卻難掩眸中的淡淡失望,“歡涼那丫頭怎么沒來?”
“她不能來,她得幫我守在未央宮。”
“好吧,今日讓我來有什么事情?”
“隨我去見一個人。”
安文夕和襲勻相繼出了房門,她淡掃了眼鶯鶯閣內,這里的布局和鳳青軒有些不一樣,雅間香閣并不是連在一起的,香閣旁則是提供表演的圓臺。
安文夕杏眸瞇了瞇,憑著她對晟哥哥的了解,他一定會選在憑窗且隱秘的房間相見。
安文夕和襲勻毫不費力的來到二樓角落里的香閣前,輕輕地扣了門。
“叩叩……叩叩叩……叩叩……”
這是她和晟哥哥約定的信號。
“進來。”
聽到這聲溫潤如玉的聲音,安文夕心中啪嗒一聲,微微攥了攥拳,推門而入。
進門一股清雅的幽香撲面而來,清清淡淡的香氣令安文夕一陣安心。
房間內一陣水汽繚繞,茶香淡淡,而房間裝飾素雅,擺設簡單,與這鶯鶯閣的香艷奢靡全然不同。
靠窗的男子一身墨色長袍,盤腿坐在軟榻上,背影頎長而挺拔,有一種說不出的俊雅。
而他身邊的正是他的貼身護衛冷風,這冷風一般都是隱在暗中的,平常并不現身,而今天卻立在了晟哥哥的身后,安文夕的心驀地一揪。
安景晟緩緩轉過頭來,透過淡淡的水汽朝安文夕看來,嘴角噙著溫雅的笑,“夕兒,你來了。”
這樣溫柔儒雅的晟哥哥,是她從小見慣了的!
但想起他對她所做的事情,安文夕清澈的眼眸漸漸冷了,這樣的晟哥哥,卻也是一心想要打掉她腹中胎兒的幕后兇手。
看到安文夕微冷的雙眸,安景晟眸光一轉,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幽光。
襲勻嘴角的笑意漸深,只是這笑一閃即逝,有些意味不明。
“過來坐。”安景晟微笑著沖她招手。
安文夕深吸了一口氣,蓮步輕移,走到安景晟對面坐了下來,她身后的襲勻也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忽略安景晟略皺的眉頭和一旁冷風警告的眼風。
“晟哥哥。”
這一聲清冷的有些陌生。
正在給安文夕倒茶的安景晟微微一愣,手中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眼安文夕清麗的眉眼,然后倒滿了青瓷盞,這才緩緩放下茶壺,整個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高貴優雅。
“夕兒,這是你喜歡的蒙頂茶。”
安文夕淡淡掃了眼面前正裊裊升騰著水汽的茶水,淺淺道:“夕兒如今有孕在身,這茶,還是不喝的好。”
雖然她的臉上一直掛著淡笑,卻安景晟卻覺得她好像有些變了,現在的她好像與他有了距離一般,漠然的語氣將他拒之千里。
“這可是好茶,小師妹你不喝,師兄幫你解決掉。”襲勻倒是不客氣,他向來和安景晟八字不合,相互看不順眼,這安景晟自然是不會招呼他的。
安景晟淡淡瞥了眼襲勻,倒也沒說什么。
“晟哥哥,你在這里等我許久了吧。”
“不算太久,不過幾天罷了。”
“聽說那南昭皇帝的身體依舊不見好,晟哥哥和香韻公主不是應該在南昭侍疾么,怎么會突然來了大夏,也沒有告知我一聲。”
雖然帶有幾分責怪,但是安文夕聲音淺淡,根本聽不出半分責怪的樣子。
“太子游歷歸朝,我和香兒便不用再進宮侍疾,我來大夏也是通知了花姑姑的,難道花姑姑沒有告訴你么?”
安文夕眸光微轉,以往不論是晟哥哥有什么消息,花姑姑總是會通知她的,而這次晟哥哥來大夏,花姑姑為何要瞞著她呢?
只聽襲勻道:“花姑姑是體諒你身子有孕,想讓你安心養胎,才沒有告訴你。”
“正是這樣。”安景晟說道。
“晟哥哥此次來大夏所為何事?”
“夕兒應該明白晟哥哥的意思,如今我們大仇未報,我不知道你為何會突然和北宮粗毓橛諍茫乖諢什俏春駛沉慫暮19櫻俊
“那晟哥哥就三番五次的要謀害這個孩子么?”安文夕聲音切切。
安景晟略略垂眸,再次抬眸,眸中有絲不忍,“夕兒,你忘了,是那北宮幢撲懶四愕母富剩鵒舜蟀玻閽趺茨芑成纖哪踔鄭俊
話到最后,他的聲音中竟有些痛惜。
“孽種?”安文夕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譏笑,“可這也是我的孩子!”
聽到安文夕凌厲的聲音,安景晟驀然抬眸,怔怔的盯著安文夕。
“晟哥哥,當初是你讓我去做北宮吹惱肀呷耍雋慫墓緗裎疑砘秤性校皇歉妹矗俊
這句話倒是沒錯,可是這孩子注定是不能生下來的,她難道不明白么?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