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勻褪去了外衣,裸露著半個肩膀,臂膀上的刀傷深可見骨,而一旁的歡涼正在為襲勻清洗傷口,銅盆中血紅一片。
她立即挽了黛眉,問道:“怎么回事?”
“啊啊啊,疼疼疼。”襲勻咬牙。
安文夕立即解下了后背上的琴,幫著歡涼給襲勻上藥。
待給他處理好了傷口之后,地上頓時多了兩盆血水,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映璃閃身進來道:“公子,不好了,外面來了官兵要搜查我們瀟湘館。”
映璃面色丨微沉,“來人說是今日的翰林院侍讀李培被刺殺,如今已經在全城進行搜捕,據說刺客肩膀上挨了一劍……”她說著看向襲勻被包扎起來的傷口處。
安文夕眸光看向地上的血水,這么濃郁的血腥味,只怕一會那官兵來了,無法遮掩。若是被發現了,只怕他們今晚所做的,就要功虧一簣了!
“不好,他們來了。”映璃聽著漸進的腳步聲,眉頭一蹙,“公子趕緊想辦法,我先去攔著他們。”
“如今怎么辦?”歡涼臉色浮現一抹焦急。
安文夕飛快的將歡涼和襲勻一把扔到床上,厲聲道:“你們兩個給我演的賣力點,這些血水我來負責!”
她說完之后還不忘了給他們蓋上被子。
當厚厚的被子劈頭蓋下來,歡涼頓時明白了安文夕那句演的賣力點是什么意思,驀地羞紅了臉,周遭都是他的氣息,讓她逃無可逃。
安文夕端著血水繞過屏風,將盆中的血水悉數倒進了剛剛為襲勻準備的浴桶中,血水瞬間被稀釋,濃郁的血腥味道也立即淡了下來。
看著一旁放著的梅花瓣,安文夕一把全部灑進浴桶中,然后一咬牙,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褪下,跳入水中。
“吱呀――”房門被人粗魯的踹開,映璃看著地上的血水被收拾干凈,不禁松了口氣。
“啊,你討厭!”歡涼紅著臉說完這一句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不好,有人來了!”襲勻從被子里探出頭來,看見門口突然出現的官兵,臉上浮現懼色,立即用身上的被子將身體裹緊。
“嗤……”門口頓時傳來了一陣笑聲,那人看向映璃道:“怪不得你這花娘不讓進,原來是這回事。”
“這位官爺說笑了,奴家怎敢為難官爺,您看這……還要檢查么?”剛才安文夕還在這里,此時卻不見了蹤影,映璃那顆懸著的心始終不能落下。
“自然要檢查。”為首的官兵徑直進了房間。
他身后的人看到襲勻那慫樣,不屑笑道:“大哥,我們一來,這小子只怕給嚇軟了,哈哈。”
為首的那人掃了眼襲勻,冷哼一聲,大步跨向屏風后面。
安文夕聽著漸進的腳步聲,立即將身子沉進水中,驚呼道:“啊,你們……不許過來!”
“呵,這小倌兒長得還挺俊的。”同行的不少官兵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盯著浴桶看,幸好上面撒著花瓣,倒也看不見什么。
“大哥,不如我們……”
“你不要命了,這次可是江大人下的命令,放走了刺客,你我都沒有好果子吃!”他說著走近安文夕,似乎想要通過水面上那層花瓣看出點什么。
“這里怎么會有股血腥味?”那人眸光一凜,正欲伸手去抓安文夕,安文夕驀地伸出胳膊道:“這位官爺,小的手腕不小心被花瓶碎瓷打碎,如今這一泡澡,只怕這傷口又泡開了。”
安文夕早就知道單憑這些花瓣不足以遮掩過去,就事先劃破了自己的手腕。
那人眸色丨微沉,深深的鎖著安文夕的手腕處的傷口,抿了抿唇沒發一。
映璃再次看著安文夕的眼神中多了抹贊嘆,這份臨危不亂的沉穩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來的!
“官爺,您若是還要檢查,不如等小的穿好衣服?”安文夕小聲道。
“嗤嗤,這里的小倌兒還怕看不成?”
為首的官兵冷目掃了過去,那人立即閉了嘴。
“走!”
“大哥,不要檢查了么?”那人驚道。
看著官兵走了出去,安文夕這才松了口氣,一把扯過衣服,飛快的套在了身上。
官兵一走,歡涼立即一把將襲勻推下了床,臉色燒的通紅。
“哎呦喂,你這臭丫頭,想要謀殺親夫啊!”襲勻嚎道,果然襲勻剛才包扎的傷口處沁出了點點血紅。
“滾,再瞎說打死你!”
“還不好意思了,明明是我比較吃虧好不好。”
安文夕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拿出傷藥,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
“公主,你的手……”
“我沒事,你們在宮中發生了何事,襲勻怎么受了傷?”
“公主,玉璽被慕容清奪去了,歡涼無能。”
“夏宮守衛森嚴,那慕容清也沒有得到好處,他自己也受了重傷。”襲勻眸光一沉,“至于我的傷,是不小心遭了慕容清身邊那個叫秋月的女人的暗算。”
“不過,公主放心,慕容清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他們一直都以為我和襲勻是北宮吹撓鷂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