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盡管有防護,距離baozha中心最近的李九月和倉呈暄還是被那毀滅性的沖擊狠狠撞飛!李九月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巖壁上,月白衣衫染上塵土和血污,嘴角溢出一縷鮮血,眉間星圖光芒劇烈閃爍,屏障上裂紋密布。倉呈暄則悶哼一聲,腳下犁出兩道深溝,巖石巨盾轟然碎裂,肩頭崩裂的傷口鮮血狂涌,染紅了半邊衣甲,嘴角同樣溢出鮮血。星力屏障劇烈波動,光芒黯淡,裂痕如蛛網蔓延!幾個稍遠的藥王谷幸存者被激射的毒血碎骨濺到,瞬間皮膚發出“滋滋”聲,冒出白煙,血肉潰爛,發出撕心裂肺的凄厲慘叫!
    煙塵與惡臭彌漫中,蘇枕河那殘破不堪的身體如同被丟棄的破麻袋般被炸飛出去,劃出一道凄慘的弧線,重重砸在毒沼邊緣的爛泥里。他胸口被炸開一個恐怖的大洞,邊緣焦黑,里面蠕動著暗紅色的、如同活物般的蠱蟲組織,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他氣若游絲,眼神渙散,但干裂的嘴角卻掛著一絲扭曲而滿足的詭笑,渾濁的目光艱難地望向昏暗的、瘴氣彌漫的天空,嘴唇無聲地翕動著,發出最后的囈語:“……血月……凌空……母神……歸……位……”聲音越來越低,如同風中殘燭,最終徹底沉寂。那雙曾經燃燒著瘋狂火焰的眼睛,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卻依舊空洞地圓睜著,殘留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執念與怨毒,直勾勾地“凝視”著上方那永遠無法再見的天空。
    baozha的余波漸漸平息,峽谷中只剩下毒沼翻滾的“咕嘟”聲、傷者壓抑的呻吟以及碎石滾落的細微聲響。血腥、焦臭、毒腥混合的死亡氣息濃烈得化不開,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
    李九月掙扎著,扶著冰冷的巖壁站起,抹去嘴角刺目的血跡。她步履沉重地走到蘇枕河那幾乎不成人形的殘骸旁,月白的衣衫上沾染了塵土和暗紅的血點。她俯下身,指尖凝聚起一點微弱的、卻純凈無比的湛藍星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其心脈位置。那團暗紅色的核心能量已經隨著自爆徹底消散,只留下一片被蠱毒徹底侵蝕、如同朽爛海綿般千瘡百孔的殘骸,散發著衰敗的死亡氣息。
    “他死了。”李九月的聲音異常沉重,帶著戰斗后的疲憊和更深沉的憂慮,如同嘆息般在寂靜的峽谷中回蕩,“心蠱自爆,神魂俱滅。根除之法……他只提到了‘血月凌空’和‘母神意志融入地脈’……”
    倉呈暄捂著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不斷從指縫滲出,將他深青色的衣袖染成暗紅。他臉色鐵青,重瞳死死盯著蘇枕河那具散發著惡臭的殘尸,眼中的怒火并未因仇敵的死亡而熄滅,反而被一種更深的凝重所取代。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血月凌空……母神意志散布天下……這瘋子,到底留下了怎樣的后手?蠱災的源頭,真的無法斬斷了嗎?”
    蛇母澗的慘勝,并未帶來絲毫解脫的輕松,反而如同揭開了更龐大、更恐怖的黑暗帷幕一角。蘇枕河臨死前那充滿怨毒與狂熱的囈語,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硝煙彌漫的峽谷盡頭,那被瘴氣籠罩的昏暗天空,仿佛預示著前路依舊迷霧重重,危機四伏。而“血月凌空”的陰影,如同蟄伏的巨獸,再次悄然迫近,無聲地籠罩了整個天地。眾人抬頭望去,只覺得那鉛灰色的瘴氣之中,仿佛正有血色在無聲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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