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鐵喙鷹的危機,又被厲飛雨暗算,韓石與張鐵并未在石臺上過多停留。那三只妖禽的尸體,對他們而毫無價值,反倒是它們殘留的血肉氣息,可能會引來更麻煩的東西。
兩人辨明方向,繼續向坐忘峰的深處進發。隨著海拔的升高,空氣愈發稀薄,靈氣的濃度卻以一種反常的方式急劇增加。這里的靈氣不再是外界那種溫和的流淌,而是帶著一種凝練、厚重的氣息,吸入一口,都感覺像是吞下了一顆濃縮的靈丹,修為在不知不覺中緩慢提升。
“這里的靈氣……好生霸道。”張鐵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肌肉和骨骼都在發出舒適的呻吟,“比咱們宗門后山的靈氣濃郁十倍不止!”
“坐忘峰,本就是上古大能坐化之地,靈氣充裕且駁雜,遠超外界是理所當然的。”韓石一邊回答,一邊將注意力集中在腰間的石鎖上。
自從進入這片區域,石鎖的溫潤靈力便開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頻率輕輕震動。那并非危險的警示,而更像是一種……共鳴。仿佛失散萬年的親人終于重逢,石鎖對這片土地,或者說,對這座山峰的某個特定區域,產生了一種源自本能的向往。
韓石閉上眼睛,將心神沉浸在石鎖傳遞出的微弱意念之中。那是一種模糊的、指向性的牽引,如同黑暗中一盞搖曳的燈塔,告訴他“往這邊走”。
他沒有將這種感覺告訴張鐵,只是不動聲色地調整了前進的方向,偏離了之前那條相對開闊的主道,轉入了一片更加幽暗、藤蔓密布的峽谷。
“韓哥,我們這是……”張鐵有些疑惑。
“相信我的直覺,也相信石鎖的指引。”韓石低聲道,“地圖上的標記太過隱晦,我需要更精確的定位。石鎖的反應,應該就是線索。”
他的這份篤定,源于多年來與石鎖相依為命形成的默契。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石鎖都曾給予他最及時的預警。這一次,他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
兩人一前一后,在狹窄的峽谷中穿行。周圍的石壁上,古修士的刻痕愈發密集,但大多殘缺不全,難以辨識。唯有韓石能從中捕捉到一些零碎的、與石鎖共鳴相似的道韻,這更堅定了他的信心。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的景象豁然一變。
他們來到了一處瀑布前。但這并非普通的瀑布,而是一道由濃郁靈氣凝結而成的“靈瀑”,乳白色的氣流如同實質般從百丈高的山壁上傾瀉而下,落入下方一汪深不見底的靈潭。潭水清澈,卻不見底,隱隱有靈氣漩渦在其中旋轉。
靈瀑的沖擊力形成了一個天然的水幕,將后面的景象完全遮蔽。
“過不去。”張鐵皺起了眉,“這靈瀑的力量太強,直接沖過去會被震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