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黑風山脈入口的茶攤。
韓石喝著粗茶,目光掃過往來的傭兵。他昨天收到張鐵的傳訊符,說“帶了點人,來湊個熱鬧”。此刻日頭偏西,張鐵的身影終于從林子里鉆出來。
“韓哥!”
熟悉的嗓音,卻帶著陌生的狠厲。韓石抬頭,看見張鐵穿著件染血的黑傭兵服,腰間掛著把厚背巨斧,斧刃上還凝著未干的暗褐色血漬。他的臉曬得更黑,下巴留著胡茬,眼神像淬了火的鋼刀——不再是當年那個會幫他擋同門欺負的憨直少年。
“坐。”韓石拉他坐下,要了兩壺烈酒。
張鐵端起碗一口悶干,抹了抹嘴:“老子加入血刀傭兵團了。這三年,殺了冰原的狼王,斬了沼澤的毒蛟,連幽冥界的鬼修都宰了幾個。”他拍了拍腰間的斧頭,“要不是聽說坐忘峰有凝丹果,老子才不來這鬼地方。”
韓石看著他的手——指節上全是老繭,虎口處有道深可見骨的刀疤。當年的少年,已經在生死里磨成了鐵血戰士。
“墨老呢?”他問。
張鐵的眼神暗了暗:“三年前在北域見過。他說要找‘當年玄塵子的遺物’,之后就沒消息了。”
韓石心里一沉。墨老的失蹤,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對了。”張鐵壓低聲音,“傭兵團里有個叫‘影’的斥候,以前是南宮婉的手下。我瞧著他鬼鬼祟祟的,韓哥你小心點。”
韓石點頭。他知道,張鐵是在報答當年的恩情。
夜里,隊伍在山腳下扎營。篝火旁,張鐵盯著韓石的儲物袋:“韓哥,你腰間的石鎖……是不是當年玄塵子遺跡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