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堡的護山大陣泛著淡青色的光,韓石站在陣外,看著守門弟子的眼神從疑惑變成震驚。他的道袍破了好幾處,衣角還沾著干涸的血跡,頭發凌亂,臉上帶著未褪的疲憊——但最顯眼的,是他身上散發出的筑基后期的靈力波動,像一層無形的威壓,讓守門弟子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法器。
“韓、韓師兄?”守門弟子認出是他,聲音里帶著顫音,“你……你怎么了?”
韓石從懷里掏出內門弟子令牌,遞過去:“我遇襲了,需要見南宮師姐。”
守門弟子接過令牌,指尖都在發抖——他認出令牌上的“內門核心弟子”印記,更感受到了韓石身上的后期靈力。這可是天闕堡近十年來,最年輕的筑基后期修士啊!
“我、我這就去通報!”弟子轉身沖進宗門,連腰牌都忘了摘。
沒過多久,一道白色身影從云霄殿方向飛來。南宮婉穿著月白道袍,青絲用玉簪束起,清冷的眸子里帶著明顯的擔憂。她落在韓石面前,上下打量著他,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柔軟:“傷得很重?”
韓石搖搖頭:“死不了,但需要療傷。”
南宮婉沒再多問,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她的手很涼,卻帶著一股純凈的靈力,瞬間緩解了韓石的疼痛。兩人御空而起,朝著清心殿飛去。
清心殿是天闕堡用來招待貴客和療傷的地方,里面種滿了清心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南宮婉讓韓石坐下,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九轉還魂丹”:“這是宗主給我的,能快速修復神魂和肉體。”
韓石接過丹藥,一口吞下。丹藥的藥力在體內散開,原本翻涌的氣血瞬間平復,傷口的疼痛也減輕了大半。南宮婉又取出一根玉針,蘸著靈液,輕輕刺入他的穴位——這是她的獨門手法,能梳理紊亂的靈力。
“說吧,怎么回事?”南宮婉的手指很穩,語氣卻帶著寒意。
韓石將歸途遇襲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趙家的令牌、修士的招式,還有自己突破筑基后期的過程。南宮婉聽完,眸子里的寒意越來越濃:“趙坤真是好大的狗膽,敢在我天闕堡門口動手。”
“可能……是沖我來的。”韓石皺著眉,“之前我在坊市買了些材料,或許被他盯上了。”
南宮婉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他:“你不用自責。天闕堡的弟子,輪不到別人來教訓。”她站起身,走到殿門口,望著外面的天空,聲音冷得像冰,“我去告訴宗主,這件事,必須給個說法。”
沒過多久,宗主玄機子來了。他是天闕堡的第三任宗主,修為已達元嬰初期,頭發花白,臉上帶著慈祥的笑,但眼神里卻透著上位者的威嚴。
“韓石,你受委屈了。”玄機子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趙家的事,我已經讓執事堂發傳訊符了。如果他們敢不給出解釋,我不介意親自去趙家走一趟。”
韓石起身行禮:“多謝宗主。”
“不用謝我。”玄機子看著他,“要謝,就謝婉兒。是她堅持要立刻見你,還說‘天闕堡的弟子,不容外人欺辱’。”
韓石轉頭看向南宮婉,后者正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竹林,耳尖微微發紅。
“其實……我也想謝謝南宮師姐。”韓石認真地說。
南宮婉轉過身,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自然:“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