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是情報。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空白符紙——是從坊市撿的舊符,符紋已經有些模糊,剛好用來掩飾筆跡。指尖凝起一縷微弱的神識,順著符紙的紋路游走,模擬出一個陌生男聲的聲線:“金松長老,晚輩無意中發現浩然宗丹藥案的隱情,特此呈報……”
情報里沒有提“魔氣”,只說“有人用邪術污染丹爐,嫁禍給閣主一脈”。韓石刻意模糊了細節,只點出“邪術來自西北魔道遺址”,以及“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曾去過那里”。他知道,金松不是傻子,這些線索足夠他順藤摸瓜,查出真相。
最后,他將情報和玉瓶一同封入一個用桐油泡過的玉盒——這種玉盒能隔絕氣息,就算是元嬰修士的神識,也別想輕易探查里面的東西。
他找到客棧的跑腿修士時,那小子正蹲在門口啃包子,油汁順著下巴流到衣領上。韓石遞出玉盒,聲音用靈力裹得沙啞:“這是給金松長老的,事關浩然宗的秘密,務必親手交給他,別讓任何人看見。”
跑腿修士抬頭,看清韓石的臉,嚇得趕緊站起來:“韓、韓前輩?小的這就去!”
韓石看著他跌跌撞撞跑遠的背影,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的補丁——那是昨天修補的,針腳還歪著。他忽然想起,當年在百草閣當雜役時,也是這樣一個跑腿的少年,總幫他偷偷帶些熱飯。
做完這一切,韓石開始收拾行裝。
儲物袋里的東西不多:幾件換洗的衣服,一塊下品靈石,還有菡云芝去年送他的培元丹——瓶身已經空了,但他沒舍得扔。最后,他摸了摸懷里的石鎖,冰涼的觸感讓他安心。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在他臉上,映出一抹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笑意。
他不知道金松會不會相信這份情報,不知道大長老一脈會不會狗急跳墻,更不知道菡云芝知道真相后會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該做的,他已經做了。
就像當年在山村里,他幫張鐵擋住欺負他的惡狗——不是為了回報,只是因為,有些事,總得有人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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