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頭顱深深地埋下。
    “使……使者大人！”
    那個被稱為“使者”的男人沒有理會他的跪拜。
    他只是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仿佛在看一件死物的腔調緩緩開口。
    “趙無極。”
    “你和你背后的趙家存在的價值已經結束了。”
    “為了表示對你們這次失敗的懲罰，‘那位大人’決定提前啟動‘凈化計劃’。”
    “凈化計劃？”趙無極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解和恐懼。
    “使者”沒有解釋。
    他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
    他的手很白很干凈。
    在他的掌心一只通體漆黑，長著一張詭異人臉的蜘蛛正安靜地趴著。
    “用你們趙家上下一百三十七口的血肉來作為‘凈化’的第一份祭品。”
    “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只人面魔蛛從他的掌心悄然滑落。
    ……
    黑色的轎車在夜色中穿行。
    車內陸羽正閉目養神。
    千面已經通過加密頻道將全球金融市場的實時動態傳輸到了他的腦海里。
    趙家及其附屬勢力的海外資產在他的冥神獄部下那位代號“賬房”的金融巨鱷的精準狙擊下，正在以一種雪崩般的速度瘋狂蒸發。
    這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其慘烈程度絲毫不亞于一場真正的戰爭。
    就在這時。
    “嗡……”
    陸羽的手機再次震動。
    是一個陌生的來自于海外的加密號碼。
    陸羽睜開眼睛，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經過處理的聽不出男女的電子合成音。
    “閻羅。”
    “你的師父玄天子。”
    “向你致以問候。”
    這個名字像一根無形的針，瞬間刺入了陸羽那片古井無波的心湖。
    他握著手機的手幾不可查地收緊了些許。
    自從在迷魂谷從那個年輕蠱師口中得知了師父與萬蠱門的驚天秘聞后，這是第一次有來自師父那一方勢力的人主動聯系他。
    是盟友？
    是敵人？
    還是又一個自以為是的布局者？
    “你是誰？”
    陸羽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一個朋友的朋友。”電話那頭的電子合成音依舊平淡無波，“玄天子那家伙在外面欠了不少人情，也留下了不少爛攤子。我們只是負責幫他收拾爛攤子的人。”
    這番話看似在撇清關系，卻又在無形中將自己擺在了與玄天子平等的地位上。
    “他預料到你會在京城掀起風浪。”
    “他也預料到你會成為‘那位大人’的眼中釘。”
    又是預料到。
    陸羽的心中泛起一絲冷笑。
    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在別人的劇本里。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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