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官兒這話,倒也不全是廢話。”
    碧霄娘娘哼了一聲,將金蛟剪收回袖中,斜著眼覷了太乙真人一下,“那就先看了這鏡子再說。若是他沒拜師,哼,到時侯咱們再來過上幾招也不遲。”
    太乙真人也撣了撣袍袖,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貧道正如是想。有些東西,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搶也沒用。”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被太白金星這么幾句軟釘子話一攪和,倒是莫名其妙地散了大半。
    三方人馬,各自退回了云頭,只是一雙雙眼睛,全都死死地盯著那三生鏡。
    燃燈古佛也跟著眾人一道退了回去。
    他立在蓮臺之上,手里的那串念珠,被他那枯瘦的手指捻得咔咔作響。
    他心里頭那個急啊。
    燃燈抬起眼皮,不著痕跡地往那西天極樂的方向望了望。
    那處云霞燦爛,梵音隱隱,卻是一派歲月靜好,半點動靜也無。
    這叫什么事兒?
    他心里頭犯起了嘀咕。
    咱們那位圣人,平日里最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
    若是哪里有個什么先天靈寶出世,那是比誰都跑得快。
    哪怕是地上掉個銅板,也得撿起來說是與我西方有緣。
    如今這可不是什么銅板,這是鴻蒙紫氣啊!
    是那能定一教氣運,能造就一尊圣人的無上至寶!
    這般大的事兒,怎么到現在,連個法旨都沒降下來?
    燃燈越想越覺著不對味兒。
    他也不是傻子。
    早在剛才,他就看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怪不得。
    怪不得當年在那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收了那孫猴子之后,分明已經那是大鬧天宮的亂局已定,卻偏偏又莫名其妙地收了個關門弟子。
    如今看來,這哪里是什么一時興起?
    這分明就是在那時侯,佛祖就已經知道了這陸凡的根腳!
    可既然如此……
    燃燈心里頭的火更大了。
    既然這陸凡本來就是自已人,那為什么不早說?
    他這心里頭,是一陣陣的發寒,又是一陣陣的委屈。
    好你個準提。
    你們這是拿咱們這些底下辦事的,當猴兒耍呢?
    既然早就知道他是鴻蒙紫氣,為何不早早通個氣?
    哪怕是稍微點撥一句,只要說一句此子不可輕動,咱們也不至于把事情讓絕到這個份上啊!
    現在倒好,人得罪死了,梁子結下了,記天神佛都在看咱們佛門的笑話。
    這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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