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二去,把那佛門擠兌得連個下腳的地兒都沒了。”
    “這肉爛在鍋里,總好過被外人連鍋端了去。”
    “至于最后這肉落到誰的碗里......”玄都大法師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還在對峙的雙方,“那就要看這陸凡自個兒的造化,和兩位師叔各自的手段了。”
    眾金仙聽了這一番剖析,一個個皆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若真如玄都所,那這份心智,這份謀劃,當真是叫人高山仰止,連想都不敢細想。
    “大師兄說得玄乎。”
    一直沒怎么吭聲的太乙真人,這時卻插了一嘴。
    他手里那拂塵剛才掉云頭上了,這會兒剛撿起來,正在那兒撣灰呢。他那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既然圣人們都算到了這一步,那我就納了悶了。”
    “咱們師尊和通天師叔都出手了,那法寶是一件接一件地往外掏,生怕這陸凡不領情。”
    “可太上師伯他老人家……怎么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他這話一出,赤精子和玉鼎真人也都齊齊看向了玄都。
    是啊。
    三清一l,這事兒既然牽扯這么大,又是鴻蒙紫氣,又是兩教關系的,太上老君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剛才那金丹雖然珍貴,可也就是一顆丹藥罷了,跟那誅仙四劍比起來,那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更別說現在廣成子和碧霄為了搶人,嗓門都快喊破了,人教這邊卻安靜得跟沒人似的。
    這也太反常了。
    雖然人教本來也沒人就是,但是太上師伯真的一點對這鴻蒙紫氣都不動心?
    玄都大法師被太乙這么一問,也不著急,他又晃了晃那紫金葫蘆,聽著里頭空蕩蕩的聲響,有些遺憾地撇了撇嘴。
    “誰說沒動靜?”
    玄都大法師把葫蘆往腰間一掛,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我這不是來了嗎?”
    “怎么?我玄都,大惠靜慈妙樂天尊,靈觀大帝,不夠排面?”
    “你?”太乙真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臉的嫌棄,“師兄,您除了在這兒看戲,喝酒,還會干啥?也沒見您上去爭兩句啊。”
    玄都大法師也不惱,只是斜了他一眼,笑道:“爭?爭什么?爭那所謂的面子?還是爭那一句口頭上的便宜?”
    “師尊他老人家的心思,就像那兜率宮里的爐火,看著是不溫不火,實際上啊,那才是真的煉化萬物。”
    “無為而無不為。”
    玄都大法師輕聲念叨了一句。
    “有些時侯,不爭,便是最大的爭;不動,便是最厲害的動。”
    “你們看那陸凡,現在被闡教和截教兩邊架在火上烤,看著是風光無限,實際上呢?那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選了闡教,得罪截教;選了截教,得罪闡教。”
    “無論怎么選,這梁子算是結下了,這因果算是沾上了。日后少不得要在兩教的夾縫里求生存。”
    “好戲啊,還在后頭呢。”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