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的蓮花之中,夢惟渝望著那盡數將那些柳葉全部擋下,仿佛絕對防御一般的荷花,也是有些咋舌。
他這道圣蓮守護的防御力,主要是依靠著蓮花的花瓣,每層蓮花瓣的防御力,都是獨立計算的。
也就是說,若是能夠凝聚出來的蓮花層數越厚,其累加在一塊,就如同是給自己疊了一層又一層的“護盾”,其防御力自然也就越強。
只不過這玩意兒,以往和祁不知切磋的時候,總是會被對方一劍輕易地破開,所以夢惟渝也沒想著單憑這一道防御法術,就完全抵擋下綠帽老道的這般攻勢,只是想以此緩沖抵消一下對方法術的威能。
結果……這蓮花竟然就這么擋下了那些飛劍!
而且那飛劍,甚至連蓮花的第一層都沒能破開!
一時間,夢惟渝也不知道該說是自家師兄的劍太厲害了,還是這老道的法術太弱了。
化神期圓滿的修士,其實也不算弱了,所以說起來,應該還是祁不知太厲害了。
心中定下結果,夢惟渝也沒閑著,單手維持著蓮花的同時,另一只手也是再度捏訣。
“暴雨梨花!”
萬千雪白的梨花瞬間成型,而后猶如暴雨一般,呼嘯著劃破空間,沖著那枯木道人簌簌落下!
見到夢惟渝在維持防御的同時,還能發動反擊,枯木道人的眼中,也是劃過一抹驚色,望著那完全不遜色于自己這千葉劍訣的攻勢,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手中拐杖猛地敲下!
那漫天的柳葉中,也是分出了一半折返而歸,與那數不盡的梨花對撞在一起。
花與葉在半空中互相對碰,互相侵蝕抵消,然而梨花實在是有些過密了,依舊是有不少的梨花穿過了柳葉,沖著那枯木道人而去!
枯木道人見狀,臉色也是微變,手中拐杖發出一道詭異的綠光,竟是逐漸凝成了一道黢黑的,仿若蒼老樹皮形成的圓球。
當當當!
梨花落下,砸在那黑色圓球之上,竟是將那一層樹皮,都是給切割出道道劍痕。
在密集的攻擊下,那漫天的柳葉和梨花,最終也是隨著其內力量的耗空而徹底湮滅,消散。
然而同樣是經歷了一場密集的攻勢,夢惟渝的那朵蓮花,卻依舊完好無損,而相比之下,枯木道人的樹皮盾,卻是在擋下最后一片梨花的時候,就不堪重負地徹底破碎開來。
而這一幕,也是清晰地落在了外界人的眼中。
這枯木道人畢竟也算一方豪強,實力強勁,而夢惟渝又是近些年的新起之秀,所以哪怕沒有了鳳凰蛋這個噱頭,這會兒依舊那么有著不少人在關注著夢惟渝這邊的投影。
“這枯木道人雖說壓制了實力,可方才那兩道法術,換做是別的化神期修士在此,只怕都是有些焦頭爛額,這紫微山的小子竟然不僅抵御了下來,還占據了些許上等風,也是有些門道啊。”
“他身懷天木靈體,所學的法術品階又不低,這二者加持之下,使出的法術不知道有多強橫。”
“這枯木老鬼自降身份去和年輕一輩打擂臺,要是敗給了一個小輩,那樂子可就大了。”
……
不少的修者,此刻也都是互相交談,分析戰局。
“嘿,這般交鋒下來,這枯木老鬼看起來,好像有些奈何不了你這徒弟啊。”丹心宮主同樣在關注著夢惟渝,略有感慨地道,“看來接下來,這老東西怕是要動真格了。”
長青峰主微微頷首,而后不慌不忙地飲了口酒。
丹心宮主見狀,也是忍不住道“我說你這作為師父的,徒弟碰上了難纏的對手,你怎么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呢?”
“我有什么可擔心的?”長青峰主淺抿一口酒,將酒杯擱在小桌子上,“在天木靈體面前使用木系法術,無異于在班門弄斧。”
“別說就枯木道人一個,就是來十個枯木道人,他都不帶怕的。”
丹心宮主倒是有心反駁,可轉念一想,長青峰主這話說得其實也沒錯。
天木,為木之極。
夢惟渝體內的靈力,也是帶有天木之氣的,在天木之氣的作用下,他所使出的木系法術,都會得到極強的提升。
而同樣的,其余的木系法術,在這天木之氣面前,就如同是面對帝王的平民,天然地受到一些壓制。
尤其是在正面相對的情況下,威能會受到一定的縮減。
此消彼長之下,大部分的木系法術,還真沒法對夢惟渝造成什么傷害。
除非,是力量遠超夢惟渝。
*
不止他們這些旁觀者看清了局勢,身為當局者的枯木道人其實也是如此,面皮再度一抽。
明明同樣是發動了攻勢和防御,可如今看來,反倒是他落入了下風!
這小子所修行的法術,怎么就這么厲害?!
就在枯木道人心頭巨震之時,另外一邊的夢惟渝,反而是有些躍躍欲試,眸子里滿是昂然的戰意。
許是有祁不知相伴的緣故,若非特殊情況,他其實都不需要怎么出手,祁不知就會替他蕩平了阻礙。
雖然這樣什么事都不用做的感覺也挺好,但夢惟渝還是挺想提升自己的實戰能力的。
——不是和祁不知那種點到為止的切磋,而是堂堂正正的,實力對決。
倒不是夢惟渝喜歡戰斗,只是他認為,哪怕自己有祁不知護著,可總有因為不可抗力而分散的時候,就比如現在。
所以,他也不能總是依賴祁不知,而是需要一定的,在獨自一人時能夠自保的實力和底氣。
當然,除此之外,夢惟渝其實也藏有一個小小的野心。
經過東方霸的指點,他方才知曉,即便是看過小說的自己,也并非是立于這方世界的上帝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