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長發順滑柔軟,如同上等絲綢一般觸感,細膩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祁不知下意識地放慢了手上的速度,逐漸將它們攏在一處。
夢惟渝心頭微微一動“師兄要幫我束發?”
祁不知輕嗯了聲“負責到底。”
夢惟渝唇角微微彎了下,又忍不住問“那之前師兄怎么就不幫我束發?”
“之前……”祁不知明顯頓了一下,“你動作太快。”
夢惟渝“……”
好像是這么個事。
畢竟只是扎個馬尾而已,他自認還是能夠自力更生的。
何況每回他都讓師兄幫自己穿衣服了,總不能連束發這種小事都要麻煩師兄伺候吧?
當然,這些也都是之前的想法了。
至于現在么……
感受著祁不知指腹貼著頭皮擦蹭而過,動作舒緩細致,夢惟渝忽然就覺得,心口有些甜滋滋的。
此前夢惟渝自己束發,都是隨手一攏然后就直接系,祁不知的動作卻慢條斯理,帶著十分的耐性。
師兄可真有耐心啊,夢惟渝忍不住心想,也沒催促他,任由祁不知的手一遍一邊地捋過發絲。
一直到夢惟渝的每根發絲都打理好,祁不知這才取出絲帶幫他系好,同時還掐訣造了水鏡,放到他面前給他照了照“如何?”
夢惟渝對著鏡子中的自己仔細地看了幾眼。
到底只是束個馬尾,就是束出花來其實也都差不多。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祁不知給自己束的,有些濾鏡加成,夢惟渝總覺得比他自己束的好看。
“束得很好。”夢惟渝夸贊道,干脆順勢而為,“以后我就讓師兄就當我的御用發型師了。”
祁不知微微笑了笑“好啊。”
夢惟渝不習慣背對著人說話,頭發束好之后徑直轉過身。
他卻是忘了,此前自己已經坐下,而祁不知卻依舊站著,他這么一轉身……就猝不及防的和祁不知的某個位置來了個正面相對。
印象里他還是頭一次這樣正面對著,還是這么近的距離。
之前他就覺得祁不知發育得好,這樣的視角下,青筋虬結所給予他的那種沖擊感就更強了。
……這也太變態了吧?
這份視覺暴擊讓夢惟渝呼吸一滯,無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很輕的“咕咚”一聲。
夢惟渝被這道聲音驚得回過神來,整張臉都有些熱辣辣的。
靠,我剛剛怎么這么癡漢?!
那聲音那么大,師兄一定聽到了!
他屁股著火似的站起身,微微一抬眼,就正對上祁不知的視線。
夢惟渝瞬間頭皮發麻,滾燙的氣血直往臉上和耳朵涌。
他眨巴了兩下眼睛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半開玩笑地先發制人道“師兄,你把衣服穿了吧,這光天化日之下就這么赤條條的,耍流氓呢?”
祁不知挑了下眉“我流氓?”
夢惟渝有些氣虛,理不直氣也壯地反問“不然呢?”
祁不知卻沒動彈,而是靜靜地看著他數息,微微彎了彎唇“可我覺得,你剛剛看得好像挺起勁的。”
夢惟渝感覺自己的臉更熱了。
他硬著頭皮,強撐道“我哪有?師兄你又污人清白。”
話音剛落,他就見祁不知視線微微向下。
青年的目光猶如實質一般,夢惟渝能感覺到,對方在自己的喉結處額外停留了一瞬。
意思很明顯。
夢惟渝“……”
啊啊啊啊啊!老天爺,要不你殺了我得了!!!
他心跳莫名加快了不少,同時心情也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拿不準祁不知的想法。
師兄會覺得我冒犯嗎?會覺得不適嗎?
下一瞬,青年的手再度覆在他的耳廓上,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來“說你是小流氓,你認不認?”
夢惟渝仔細端詳著祁不知的神色,看他心情似乎還不錯,忍不住嘀咕道“要不是師兄這般豪放,哪有我耍流氓的份?所以究根結底,都是師兄的錯。”
祁不知瞥了眼他那紅得能滴血的耳朵,心知再逗下去小朋友可能真要炸了,當即見好就收“嗯,我的錯。”
“就是。”小朋友非常善于得寸進尺,又偷偷往下瞥了眼他的鎖骨的胸肌腹肌,威脅道,“你再不穿衣服,我可要接著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