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惟渝開始回想,自己這一路過來,有沒有做過什么不好的事。
很快的,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其他的倒是無所謂,可是當初……為了給師兄鎮壓寒氣,以及那期間發生過的一系列的事……
一想到這些都有可能被自己的這位師父看在眼中,夢惟渝面上頓時一陣發燙,耳朵一點點地變紅了。
有些事,若是只有兩個當事人你知我知還好,若是多了個人在暗中看著,頓時就有些變味了。
想到這兒,夢惟渝既心虛又羞恥,下意識地往祁不知瞄了一眼,正對上了祁不知的眼神。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祁不知也是和他想到了一處,那張冰封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不自然,喉結也是細微地滾動了一下。
瞧得這兩個弟子的這般反應,長青峰主也是微微一愣,表情古怪中帶著幾分狐疑地看了看夢惟渝,又看了看祁不知,解釋道“為師的分神的確是在你這戒指中沉眠,一般感應到了你們處理不了的危險才會醒轉。”
……啊?原來沒看到啊?
夢惟渝剛松了口氣,就見他師父忽然笑了一聲,笑容之中帶上了幾分戲謔“莫非在師父沉睡的過程中,你們兩個,還背著為師做了什么見不得的事不成?”
話音落下,夢惟渝瞬間感覺到,這片天地間的所有視線,都是在此刻,落在了他和祁不知的身上。
夢惟渝“……”
祁不知倒是對眾人的看法無所謂,不過出于對夢惟渝的考慮,還是無奈出聲“師父,您又在亂點鴛鴦譜。”
“哈哈!”戲耍了一下這兩個徒弟,長青峰主也是暢快地大笑一聲,身形化作一道毫光,回到了夢惟渝的風皇戒上。
只留下一句話,在四周飄蕩。
“既無事,為師就先回去歇著了。”
那一頭,紫微山的靈舟上,洛千秋等人瞧著這一幕,也都是有些驚羨不已。
從這隨手震殺合體期來看,長青峰主的那一縷分神,起碼也有大乘期的力量。
換之,相當于夢惟渝隨身帶著一個大乘期修士做貼身護衛!
想到這,他們內心也是不由得有些羨慕。
雖然同為峰主親傳,可他們的師父,卻也沒有特意分出一縷分神隨身護著啊!
雖然安排保底的護身靈識已經是極好了。可和夢惟渝這么一比,依舊是有些寒酸。
而在他們心緒萬千間,夢惟渝和祁不知也是一齊回到了靈舟之上。
見得二人歸來,兩位長老臉上都是堆起了笑容。
他們倒是識趣沒去問候關心這二人如何,畢竟這種問題問出來,無疑都是對長青峰主的不信任和侮辱,轉而夸贊道“我們紫微山此次能夠獲得諸天造化草,你們二人,功不可沒。”
祁不知對這些恭維向來不甚在意,微微點頭。
夢惟渝倒是忍不住地一笑,道“二位長老所說的這功不可沒,指的是我和師兄的表現,還是因為我們的師父啊?”
船上的其余弟子嘴角微微一抽,夢惟渝的這個問題,顯然是帶著打趣意味的,分明就是沖著戲耍長老而去的。
饒是如此,他們還是不由得替兩位長老捏了把汗。
祁不知同樣眉頭微挑,深深地看了夢惟渝一眼。
小朋友如今是越來越長進了,不僅是對他,對其余人也是開始皮起來了。
兩名長老同樣都沒料到夢惟渝會這么神來一筆的靈性一問,微微一愣,頓時有些噎住了。
這問題,似乎無論怎么回答,都是個死字。
瞧得兩位長老的反應,夢惟渝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我剛剛就隨口說著玩的,二位長老不必當真。”
兩名長老互相看了眼,雖然明知道是被這小家伙給捉弄了一把,可瞧得少年那幅調皮的模樣,卻也是氣不起來,最終只得無奈搖頭。
罷了罷了,這小滑頭就是個活祖宗,得供起來的那種,隨他去吧。
“呵呵,恭喜啊,你們紫微山拿下諸天造化草。”
就在這時,奪天宮的帶隊長老,也是開口笑道。
奪天宮和紫微山向來交好,早在之前得知此事時,他就有恭賀的打算,只是礙于不好將當眾此事抖出來,給紫微山添麻煩,只能暫時按下。
如今紫微山這邊,明確了有長青峰主的分神隨行,這諸天造化草之事,已然成了定局,再加上此事已經鬧得眾人皆知,便也沒藏著掖著的必要了。
面對奪天宮的恭賀,二位長老也是笑容滿面地回了幾句。
奪天宮之后,余下的五大門派之,也是在此時表達了恭賀之意。
畢竟此前若非長青峰主相救,只怕如今的他們,早已被邪修屠戮,正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如今各方都在看著,這份情,自然也是得有所回報才是。
這種面子上的功夫,即便是和紫微山頗為不對付的重靈宮,也都是要做足的。
在長老們各自客套應酬之時,夢惟渝先是瞧了瞧下方,微微皺眉。
他忽然記起了一個小說節點。
小說里可是交代得很清楚,雖然頂著紫微山的名頭,可這并不代表著歸去之途,便會一帆風順了。
畢竟秘境之后,或許這些闖蕩之人,體內都會有暗傷之類的,實力受損,再加上有秘境內所獲機緣的誘惑,總會有修士聯手,埋伏截殺大門派的弟子。
此類事件,比比皆是。
而根據小說中描寫的,這段時期的這種截殺事件,尤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