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瞧得那備受贊揚的紫微山,不少重靈宮的弟子,都是心情復雜。
這一次秘境之行,他們算是從紫微山那兒,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他們見證了那紫微山的祁不知和夢惟渝是如何的杰出,如何的天縱之資,橫壓眾人,給他們留下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如今經歷這一遭,他們心中對紫微山的那種不忿的情緒,卻是盡數的被消磨而去,轉而變成了由衷的嘆服——有徒如此,無怪乎紫微山能成為這人心所向的天下第一大派。
結界之內,那些醒來的紫微山弟子,也是聽到了外界的各種贊譽之聲,雖然知曉這些話語并不是沖他們來的,可一時間,他們都是有些被那夸張至極的論和語調給整得有些臉紅。
不過在這之余,他們紛紛看向夢惟渝和祁不知,感激之余,也是體會一把一榮俱榮。
真要論起來,他們實際上并沒有做什么,然而就連他們這些碌碌無為的弟子,都要跟著沾光,當真是與有榮焉。
想到這兒,這些紫微山弟子心中,對于夢惟渝和祁不知的敬佩與崇敬之意,也是迅速地增長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當事人之一的夢惟渝聽著外面那漫天的溢美之詞,也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祁不知“怎么了?”
夢惟渝“……沒什么,就是覺得外面那些話,也太肉麻了些。”
這要是私底下他聽不到也就算了,當著面說出來,就真的……聽著有些尷尬。
祁不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卻是微微一笑“無事,這是你應得的。”
夢惟渝“……”
雖然明白祁不知說這話,是想安慰自己收到這些稱贊是名副其實的,可大抵是兩個世界認知的差距,又或許是他之前玩游戲的時候,見慣了玩家罵官方,總之……這話在他這兒,就有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夢惟渝花費一會兒掰正自己的感想,看著祁不知眨了眨眼,笑了起來“也不止我一個人的功勞,是我們。”
祁不知微微頷首“嗯,是我們。”
和祁不知短暫說了會兒話,夢惟渝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其實到了這一步,在場所有紫微山弟子體內的毒素,已經得到了控制,保住了小命,可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好人做到底,替在場的這些人把毒徹底清了。
——畢竟,有這些毒素在,他們的實力也難以恢復,到頭來還得讓他和師兄帶著。
可眼下邪修們團滅了,更適合分散開去各自找機緣。
帶著這么烏泱泱的一群人,根本施展不開手腳,也不方便找機緣。
權衡了利弊,夢惟渝和祁不知說了一聲。
祁不知并沒有反對他的做法,而是找了個地兒盤腿坐下,開始修煉。
夢惟渝有些哭笑不得,便又繼續出手了。
因為這回和先前的目的不同,這徹底解毒,也更花費時間,這一來一去,便是花了兩天的時間。
而在這三天里,結界之外的修士中,也是有人恢復到能夠行動了,他們先是從庫存里取出相應的療傷丹藥服下,又是趕緊地將丹藥喂給自己親近的友人。
而后便是各自找了個安全的位置,盤腿坐著,開始修煉恢復。
“嗤嗤……”
再次將一名弟子體內的毒素徹底燒到祛除,夢惟渝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是趕緊閉上眼。
和此前洛千秋所經歷過的那般,在他面前的邵喬,黑色的外殼落下之后,也是變成了光溜溜的,和剛從娘胎里出來似的。
這般場景,這兩天已經不止一次出現了——經歷了煅燒解毒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是當場成了光屁股蛋的無毛猴兒。
好在此時他們都是處在結界之內,女弟子們又都不在此處,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是什么特別要緊的,反倒是成了一種莫名的熱鬧。
眼下瞧得邵喬這般,那些先一步徹底解毒,已經事先經歷過的那些弟子們,也都是在這時,發出了起哄的笑聲。
正盤坐在一側調養自身傷勢的洛千秋,也是微微睜開眼瞧了一下,心理平衡了。
在夢師弟的魂火炙烤下,沒一個人能夠完好無損地保住自己的毛發和衣物。
那曲景更是笑道“哎呦,邵喬你小子身材倒是不賴嘛,可惜,比起我來還是有些差距。”
“去你的,看我待會不收拾你!”邵喬也是手忙腳亂地開始從自己的儲物戒指找到衣物穿上,這才鄭重地沖著面前盤坐的少年行了一禮,“多謝夢師弟出手相助。”
夢惟渝搖搖頭“邵師兄客氣了。”
邵喬撓撓頭,知道后面還有人等著夢惟渝去幫解毒,便也沒過多耽誤他時間,趕緊退到了一邊,很快和方才取笑他的曲景打成了一片。
就在他們那兒其樂融融之時,夢惟渝也是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接連兩天不眠不休地替人解毒,即便是他靈魂力量出眾雄渾,此刻都是有些疲憊。
每個人的實力和身體素質不一樣,需要的火候也不一樣,還要小心著不要讓火焰傷人,這兩天下來,他感覺自己比煉丹的時候還累——他平時煉丹的時候,好歹還有休息的時間呢!
不過好在的是,眼下這些弟子中,就只剩一個人身上的毒還沒解決,正是侯百烈。
正當夢惟渝稍微有些松懈松口氣之時,那頭的侯百烈,卻已經是焦急得有些坐立不安,內心煩躁。
這兩天下來,他體內的毒素,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饒是他皮糙肉厚,都是有些難以忍受。
只不過這短時間里,夢惟渝一直都是在替別的人解毒,他便也不好說什么。
可眼下,其余的人都已經解完毒了,夢惟渝卻依舊坐在那兒不動,侯百烈頓時也是有些急了“哎,夢師弟,其余的師兄弟的毒都解了,我這邊的你就不管了?!”
“總不能是因為之前的那點小摩擦,你就一直小肚雞腸的懷恨在心了吧?”
聽得他那略顯不耐煩的催促語氣,夢惟渝嘴角一抽,無名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
他這都快忙活死了,不過忙里偷閑地松口氣,就挨了這么一通吆三喝四指指點點的。
我這可是無償救助,又不是什么奴仆下人,這傻逼憑什么這樣頤指氣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