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心煩意亂之下,后續的兩種三階藥材,夢惟渝甚至都沒能找到一絲一毫的感覺了。
這相比于之前的還能稍微找到點兒感覺,無疑是退步了。
新的三階藥材再次被送了上來,夢惟渝看了它一眼,卻沒再繼續動手煉制。
眼下他心緒不寧,這般狀態煉下去,也是毫無進展。
正當夢惟渝打算換個法子調整一下情緒,靈魂忽然有所感應。
祁不知往對戒里放了張紙條。
夢惟渝直接取出來瞧了眼。
祁不知——不高興就歇會,既然名次已定,不必太在意這輪的表現。
夢惟渝瞧著這上面的字,忍不住沖著祁不知所在的位置瞧了眼。
青年長身而立,英姿挺拔,正靜靜地望著他。
雖然看著面無表情,可夢惟渝看著祁不知那張面如冠玉,恍若謫仙的面龐,以及那雙仿佛一直在注視著自己的眼眸,忽然感覺自己被隔空安撫了一下。
他唇角微微翹起——
師兄這是在安慰我嗎?
瞧得小朋友回過來的消息,祁不知微微一怔。
夢惟渝到底是年紀小,臉上根本藏不住情緒,所以方才的持續失敗后,他就看著少年的唇角在很明顯地往下撇,顯然是不開心極了。
對于煉丹這事上,祁不知知之甚少,幫不到夢惟渝什么,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好好地哄一哄人。
結果在小朋友的眼中,這竟然是安慰么?
罷了,反正都差不多。
祁不知——嗯。
夢惟渝——那師兄能不能再多安慰我一下。
祁不知——想要什么樣的安慰?
想要什么樣的安慰……嗎?
夢惟渝認真地想了想,其實他還真到那種需要進一步安慰的地步,自然也想不到要什么樣的安慰,剛剛那樣,不過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不過眼下也是沒事可做,他干脆就著話題和祁不知聊了起來。
夢惟渝——什么樣的安慰,師兄都愿意給嗎?
祁不知——自然,只要我給得起。
瞧得他這么大包大攬的話語,夢惟渝又遠眺了一下祁不知,瞧得青年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忍不住想要皮一下。
他也真的皮了起來——那要不師兄給我笑一個吧。
把紙條重新存入到對戒中,夢惟渝這才恍然回過神來,他真是飄了膽子肥了,竟然連這種“給大爺我笑一個”的登徒子流氓語錄,都敢和祁不知提及了!
理智回籠的下一瞬,夢惟渝就想把紙條抽出來重寫,結果祁不知動作比他要快一步,搶先把紙條給取走了。
夢惟渝“……”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祁不知,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反應。
取出紙條后看了一眼,祁不知眉頭很輕地挑了一下,而后眉眼舒展,唇角微揚。
在他的有心縱容下,小朋友真的是成長了,膽子也越來越肥了。
他復而抬眼,一雙墨一般的眸子,再度對上了夢惟渝投射而來的視線。
四目相對的瞬間,夢惟渝心跳忽然錯了一拍。
明明隔著那么遠的一段距離,可青年眉目含笑的模樣,卻依舊清晰地烙印在了他的眼中。
許是修劍的緣故,青年的五官,眉宇間,甚至自身的氣勢,都是凌厲中隱隱帶著鋒芒的,可這么一笑,整張臉在這一瞬,添了幾分夾雜著清冽氣質的溫柔。
他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仿佛這罕見的一抹溫柔,都是只贈給他的。
就這么看了良久,再次有紙條收入對戒空間里,夢惟渝這才如夢方醒。
靠!他竟然又對著師兄看呆了,真是罪過啊!
他急忙錯開眼,把紙條取出來。
祁不知——這樣夠了嗎?
夢惟渝忽然覺得臉忽然有些微微發熱,師兄,不要再隨便散發你那該死的魅力了!!!
夢惟渝——夠了,非常夠。
人嘛,本就是喜歡欣賞美好的事物,誤打誤撞地“調戲”了一把祁不知,讓得這個冰山帥哥為自己一笑,夢惟渝此刻早已經回滿了血。
祁不知——那你是不是又要繼續了。
夢惟渝在這一瞬間,仿佛找到知音——知我者,師兄也。
祁不知——那你繼續吧,我就暫時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