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州將最后一件疊好的羊絨衫放進行李箱,手指在拉鏈上頓了頓,又把阮清禾常吃的維生素片塞進側兜。“都收拾好了,護士說復查報告下午會寄到公司。”
阮清禾扶著床頭站起身,剛站穩就被霍廷州扶住胳膊。她輕輕掙了下:“我自己能走,又不是斷了腿。”
兩人剛走到住院部大廳,就被一群舉著手機的人圍了上來。為首的中年女人頭發凌亂,穿著洗得發白的外套,見到阮清禾就往地上跪:“阮總!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兒子吧!”
霍廷州立刻擋在阮清禾身前,保安趕緊沖過來攔人。“你是誰?我們認識你嗎?”
女人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手里舉著一張照片:“我是秦子昂的媽!他在監獄里被人打斷了腿,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你要是不撤掉控訴他的材料,他遲早會死在里面!”
阮清禾撥開霍廷州的胳膊,走到女人面前。“秦子昂挪用公款三千萬,參與bang激a,這些都是鐵證。監獄里的事,該找獄警,不是找我。”
“就是你害的!”女人突然撲上來,被保安死死拽住,“要不是你把他送進去,他能遭這份罪?我不管,你今天必須給我五十萬醫藥費,不然我就賴在這兒不走!”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手機鏡頭對著阮清禾不停拍。霍廷州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張隊長,住院部有人尋釁滋事,還煽動圍觀群眾,過來處理一下。”
女人聽到“警察”兩個字,聲音頓時拔高:“你敢叫警察?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去你公司門口上吊!”
阮清禾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女人面前:“這是秦子昂入獄前轉移資產的證明,他把兩百萬轉到了你名下,買了套公寓。你要是缺錢,把房子賣了就行。”
女人看著文件上的轉賬記錄,臉色瞬間慘白。周圍的議論聲立刻變了味,有人開始對著女人拍照:“原來是想訛錢啊,真夠惡心的。”
警察趕到后,核實了阮清禾提供的證據,直接把秦母帶走了。霍廷州幫阮清禾拉著行李箱:“別讓這種人影響心情,飛機快到點了。”
兩人剛走到停車場,阮清禾的手機就響了。是慈善基金的負責人李姐,聲音里帶著急火:“阮總,不好了!有個叫劉梅的女人帶著一群人堵在基金門口,說我們偽造受助信息,騙捐!”
阮清禾皺起眉:“具體怎么回事?”
“她拿著一張受助證明,說我們承諾給她十萬助學金,結果只給了兩萬,還說剩下的被我們私吞了。現在她帶著記者和十幾個老鄉堵門,說要曝光我們!”
霍廷州見狀,立刻對司機說:“不去機場了,去慈善基金。”
車子剛停在基金門口,就聽到刺耳的哭鬧聲。劉梅坐在地上,懷里抱著個孩子,旁邊十幾個老鄉舉著“清禾基金騙捐”的牌子,記者們圍著基金工作人員不停提問。
“阮總來了!”有人喊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過來。
劉梅立刻爬起來,沖過去抓住阮清禾的胳膊:“阮總,你可得為我做主啊!你們基金的人說給我十萬,結果只給兩萬,我兒子等著錢做手術呢!”
阮清禾抽回胳膊,指著她手里的證明:“這張證明不是我們基金開的。我們的受助證明都有防偽標識和負責人簽字,你這張上面的簽字是偽造的。”
“你胡說!”劉梅把證明舉得高高的,“這就是你們基金的人給我的,我還錄了音!”她拿出手機,按下播放鍵,里面果然有個類似基金工作人員的聲音說“會給十萬助學金”。
記者們立刻騷動起來,相機快門聲此起彼伏。阮清禾冷笑一聲,對李姐說:“把監控調出來,還有上個月的受助名單和轉賬記錄。”
很快,基金大廳的大屏幕上就播放了監控錄像。畫面里,劉梅上個月來申請助學金時,工作人員明確告訴她,根據她的家庭情況,只能補助兩萬,她當時簽了字確認。至于錄音,技術人員當場比對,發現是截取了工作人員的話,拼接出來的。
“這不可能!”劉梅臉色大變,“明明是你們答應我的!”
阮清禾拿出轉賬記錄和簽字確認單,遞到記者面前:“這是銀行轉賬憑證,兩萬塊已經打到她卡上,這是她的簽字。另外,我們查到她根本不是貧困戶,她丈夫開著一家小工廠,年收入超過五十萬。”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劉梅的臉瞬間漲成紫紅色,嘴里還在狡辯:“我沒有!你污蔑我!”
“污蔑不污蔑,查一下就知道。”阮清禾拿出手機,撥通了稅務局的電話,“喂,我要舉報,有個叫劉建國的個體戶,開著一家五金廠,涉嫌偷稅漏稅,年收入與申報不符。”
劉梅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倒:“你別舉報!我錯了,我是被人指使的!”
“被誰指使的?”阮清禾追問。
“是……是舒明遠!”劉梅哭著說,“他給了我一萬塊,讓我來鬧,說只要把基金名聲搞臭,他就再給我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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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遠?阮清禾想起那個之前上門借錢被她戳穿的舒家遠房親戚。她立刻對旁邊的警察說:“麻煩你們查一下舒明遠的行蹤,他涉嫌教唆他人誹謗。”
處理完基金的事,已經是下午三點。霍廷州看了看時間:“機票改到明天了,先回酒店休息吧。”
兩人剛走進酒店電梯,阮清禾的手機又響了。是兒子阮文博,聲音里帶著哭腔:“媽!小宇不見了!”
阮清禾的心猛地一沉:“什么叫不見了?你慢慢說!”
“小宇放學,司機去接他,結果學校門口沒人。調了監控,看到他被一個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抱走了,對方留了張紙條,說要五百萬贖金,不準報警,不然就撕票!”
霍廷州立刻按下電梯的開門鍵:“去學校,我聯系張隊長,讓他派人過來,別打草驚蛇。”
到了學校,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監控錄像里,一個戴口罩的男人趁著放學人多,強行抱起小宇塞進車里,車牌號被遮擋住了。
“對方有沒有再聯系你?”張隊長問阮文博。
剛說完,阮文博的手機就收到一條短信,里面是一個地址和銀行卡號:“晚上八點,帶現金到城郊廢棄倉庫,不準報警,否則見不到孩子。”
霍廷州看著短信:“我帶錢過去,你們安排人埋伏在周圍。”
阮清禾抓住他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險了。”霍廷州反對。
“小宇是我孫子,我必須去。”阮清禾的語氣很堅定,“對方要的是錢,不會輕易傷害我們。”
晚上八點,城郊廢棄倉庫。霍廷州提著一個裝滿現金的黑色行李箱,阮清禾跟在他身后。倉庫里很暗,只有幾盞應急燈亮著,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味。
“錢帶來了嗎?”黑暗中傳來一個粗啞的聲音。
“把孩子放了,錢就給你。”霍廷州喊道。
角落里的陰影里,一個男人抱著小宇走了出來,臉上戴著面具,手里拿著一把水果刀,架在小宇的脖子上。“把錢扔過來,然后你們轉身離開,不準回頭。”
小宇看到阮清禾,眼睛一亮:“奶奶!”
“別說話!”男人用力按了按刀,小宇疼得縮了縮脖子。
阮清禾往前走了一步:“錢可以給你,但你得讓我看看孩子有沒有受傷。”
男人猶豫了一下,把小宇往前推了推。阮清禾看到小宇的臉上有塊淤青,心里一緊,但還是強裝鎮定:“錢在這里,你先放了孩子,我把錢給你。”
男人盯著行李箱,咽了口唾沫:“你把錢放在地上,然后后退十米。”
霍廷州剛要放下箱子,阮清禾突然喊道:“張強,你以為戴個面具我就不認識你了?”
男人的身體猛地一僵。阮清禾繼續說:“你是張磊的弟弟,去年張磊bang激a小宇被抓,你今天是來替他報仇的吧?”
張強一把扯下面具,眼神兇狠:“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不裝了。我哥在監獄里受盡了苦,這筆賬必須算在你們頭上!”
“你哥是咎由自取。”阮清禾慢慢靠近,“你現在放了孩子,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少廢話!”張強把刀又架緊了些,“把錢給我,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就在這時,倉庫外突然傳來警笛聲。張強臉色大變:“你報警了?”
“你以為我會跟你講信用?”阮清禾冷笑一聲。
張強急紅了眼,一把推開小宇,拿著刀就朝阮清禾沖過來:“我跟你同歸于盡!”
霍廷州早有準備,側身擋住阮清禾,抬腿一腳踹在張強的肚子上。張強疼得彎下腰,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霍廷州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胳膊,將他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