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剛說完“公益的力量”,突然捂住胸口,身子猛地晃了晃,臉色瞬間白得像張浸了水的紙。
霍廷州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指尖觸到她手背上的冷汗,聲音都發顫:“清禾?哪里不舒服?”
阮清禾想開口,喉嚨里卻涌上一股腥甜,她偏過頭,一口鮮血吐在身前的青草地上,紅得刺眼。
“媽!”遠處的兒子阮明宇見狀,書包都扔了,瘋了似的跑過來,“媽你怎么了?”
霍廷州抱起阮清禾就往停車場跑,阮明宇跟在后面哭:“爸,媽會不會有事啊?”
“別慌,馬上到醫院!”霍廷州把阮清禾塞進車里,油門踩到底,車子像箭一樣沖出去。
急診室的燈亮了三個小時才滅。醫生摘下口罩,臉色凝重地看著霍廷州:“急性胃出血,出血量很大,幸虧送來得及時。病人胃黏膜損傷嚴重,是長期飲食不規律、營養不良落下的病根,這次應該是過度勞累引發的急性發作。”
霍廷州攥緊拳頭,指節泛白。他想起阮清禾在焦家的日子,頓頓啃窩頭就咸菜,為了給焦鐵蛋湊醫藥費,一天打三份工,常常餓肚子,這病,是當年在焦家遭的罪留下的。
柳玉容接到電話趕過來時,腿都軟了,扶著墻才站穩:“清禾怎么樣了?醫生,我女兒沒事吧?”
“暫時脫離危險,但需要住院觀察,”醫生嘆了口氣,“以后不能再讓她勞累,飲食也要格外注意,不然很容易復發,下次可能就沒這么幸運了。”
阮清禾醒來時,病房里擠滿了人。霍廷州守在床邊,阮明宇趴在床沿掉眼淚,柳玉容正給她削蘋果,手還在發抖。
“媽,你醒了!”阮明宇抬起頭,眼睛紅腫得像桃子,“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
阮清禾虛弱地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公司副總打來的,聲音急促:“阮總,不好了!張萬霖的鼎盛集團突然發難,搶了我們和歐洲的那個新能源項目,還散布謠說您病重,舒氏集團要垮了,幾個小股東都在鬧著要退股!”
霍廷州想掛電話,卻被阮清禾按住。她接過手機,聲音沙啞卻堅定:“張萬霖怎么突然有這么大的膽子?查清楚他背后有沒有人撐腰。”
“查了,”副總說,“他和舒家以前的老部下李坤走得很近,李坤手里還握著舒氏的一些老客戶資源,這次就是李坤幫他牽線的歐洲那邊。”
阮清禾皺起眉。李坤是舒振邦以前的得力助手,當年她接手舒氏時,李坤因為不滿被降職,鬧著辭職,還帶走了一批客戶,她念在對方是老員工,沒追究責任,沒想到現在居然勾結外人來對付她。
“告訴財務,馬上凍結所有和鼎盛集團有往來的賬戶,”阮清禾語速不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再讓法務部準備材料,鼎盛集團去年在城南的項目有違規操作,我以前留著沒動,現在該拿出來了。”
“好的阮總!”副總連忙應下。
掛了電話,霍廷州按住她的手:“這些事交給我處理,你好好養病。”
“張萬霖和李坤聯手,沒那么好對付,”阮清禾輕輕搖頭,“李坤知道舒氏的軟肋,不能掉以輕心。”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張萬霖提著一個果籃走進來,臉上掛著假笑:“阮總,聽說你生病了,我特地來看看你。”
霍廷州冷著臉擋在床邊:“我們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霍總別這么大火氣,”張萬霖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目光掃過阮清禾蒼白的臉,“我是真心來探望阮總的,順便跟阮總說一聲,歐洲那個項目,我們鼎盛集團接了。不是我搶,實在是對方看到阮總病重,擔心項目黃了,才找的我們。”
阮清禾靠在枕頭上,冷冷地看著他:“張總倒是消息靈通,我剛住院,你就把項目搶了,動作夠快的。”
“商業競爭,各憑本事嘛,”張萬霖笑得得意,“阮總還是好好養病吧,舒氏集團要是撐不住,我可以考慮收購,給阮總留個體面。”
“張總還是先管好自己吧,”阮清禾拿起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到他面前,“城南那個拆遷項目,你用了不合格的建材,還克扣工人工資,這些證據要是交給質檢局,不知道鼎盛集團還能不能撐得住?”
張萬霖的臉色瞬間變了,他沒想到阮清禾居然握著他的把柄。他強裝鎮定:“阮總別血口噴人,我可沒做過這些事。”
“是不是血口噴人,張總心里清楚,”阮清禾收回手機,“把項目還給我,再公開澄清謠,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不然,我們就法庭見。”
張萬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狠狠瞪了阮清禾一眼,轉身走了。
張萬霖走后,柳玉容端來一碗粥:“清禾,喝點粥吧,剛熬好的小米粥,養胃。”
阮清禾剛喝了兩口,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基金的負責人打來的:“阮總,不好了!有人匿名舉報我們基金挪用捐款,現在稅務局和民政局的人都來查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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