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奶奶指尖撫過梔子花的花瓣，剛要再說什么，阮清禾的手機就響了，屏幕上“周明”兩個字跳得急促。

“阮總，出事了。”周明的聲音帶著急意，“秦母從拘留所出來了，這會兒正帶著舒敏芝的兒子堵在基金門口，還抱著個木盒子，說要找您討說法。”

阮清禾眉頭一擰，舒敏芝的兒子？那個當年跟著舒敏芝一起刁難她，舒敏芝入獄后就銷聲匿跡的廢物，怎么會跟秦母攪和到一起？

“我馬上過去。”阮清禾掛了電話，對張奶奶說，“張奶奶，基金那邊有點事，我去處理一下，晚點讓保姆過來陪您。”

“哎，你小心點。”張奶奶拉住她的手腕，“那秦母不是省油的燈，別跟她硬碰硬。”

阮清禾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車子剛停在基金門口，就聽見刺耳的叫罵聲。秦母穿著一身黑衣，懷里抱著個暗紅色的木盒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阮清禾你出來！你把我兒子害死了還不夠，連他的骨灰都不肯給我！現在舒敏芝也死了，她兒子連骨灰都見不到，都是你害的！”

旁邊站著個穿西裝卻皺巴巴的男人，正是舒敏芝的兒子李斌，他叉著腰喊：“阮清禾！我媽在監獄里病死，你連她的骨灰都扣著不給，還霸占我外婆家的財產，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兩人身邊圍了一圈路人，手機舉得密密麻麻，還有幾個舉著攝像機的，看標識是本地的八卦媒體。不用想也知道，是這兩人故意叫來的，想靠輿論逼阮清禾讓步。

阮清禾推開車門下車，林薇立刻迎上來：“阮總，他們半小時前就來了，還把媒體叫來，我們攔都攔不住。”

“沒事。”阮清禾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掃過秦母懷里的木盒子，“秦母，秦子昂的骨灰上周就按規矩撒海了，你懷里這盒子裝的是什么？”

秦母臉色一變，隨即哭得更兇：“你還狡辯！這就是我兒子的骨灰！我偷偷從殯儀館拿的，你根本就是故意把他撒海，不讓他入土為安！”

李斌立刻接話：“就是！我媽死了，你也扣著她的骨灰不給，你就是心狠手辣！今天你要是不賠償我們兩家各一百萬，再把舒家的財產分我一半，我們就跟你沒完！”

“賠償？分財產？”阮清禾笑了，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冷，“李斌，舒敏芝是因貪污公款被判入獄，她名下的財產早就被法院凍結抵扣贓款了，你哪來的臉要舒家的財產？”

她抬手示意林薇，林薇立刻拿出一疊文件，高高舉起來：“大家看清楚！這是舒敏芝的判決書和財產執行清單，她貪污的三百萬公款已經全部追回，名下房產車輛都已拍賣，根本沒有所謂的‘財產’可以分！”

路人一陣騷動，記者們趕緊拍照。李斌臉色漲紅：“那我媽的骨灰呢？你憑什么不給我！”

“你還好意思要骨灰？”阮清禾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像刀子一樣扎在他身上，“舒敏芝入獄三年，你看過她一次嗎？她病重的時候，監獄聯系你，你說‘死了才好，省得丟人’，這話是你說的吧？”

她拿出手機，點開一段錄音，里面清晰地傳來李斌不耐煩的聲音：“別給我打電話了！那個老東西害死我了，讓她死在里面算了，骨灰我不要，扔了都行！”

錄音一放，全場嘩然。李斌慌了，伸手要搶手機：“你偽造證據！你陷害我！”

保安立刻上前攔住他。阮清禾冷冷道：“這是監獄的通話錄音，有備案可查，你要不要跟我去警局對質？”

秦母見李斌要垮，趕緊抱著盒子撲過來：“別管他！阮清禾，我兒子的骨灰你必須賠我！還有五十萬賠償，少一分都不行！”

阮清禾低頭看著她懷里的盒子，突然笑了：“你確定這里面是秦子昂的骨灰？”

秦母眼神閃爍：“當然是！我親手從殯儀館拿的！”

“好。”阮清禾朝保安使了個眼色，“既然是秦子昂的骨灰，那我們就去做鑒定。如果真是，我不僅給你五十萬，還親自給秦子昂立碑。但如果不是，”

她故意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你拿著假骨灰造謠誹謗，敲詐勒索，最少判三年！”

秦母的臉瞬間白了，抱著盒子往后縮。阮清禾步步緊逼：“怎么？不敢去？還是說，這里面根本就是沙土，是你用來騙人的道具？”

“你胡說！”秦母尖叫著，突然把盒子往地上一摔，“我兒子都死了，你還這么欺負我！我跟你拼了！”

木盒摔在地上裂開，里面掉出來的根本不是骨灰，而是一把曬干的沙土，還混著幾片落葉。全場瞬間安靜，隨即爆發出哄笑。

“居然是沙土！”

“這老太太也太能裝了，拿沙土騙人！”

記者們的閃光燈瘋狂閃爍，秦母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李斌趁機想溜，被保安死死按住。

阮清禾拿出手機，直接撥了110：“喂，警察局嗎？這里是清禾基金門口，有人攜帶假道具造謠誹謗，敲詐勒索，還煽動鬧事，麻煩你們過來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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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她看著地上癱軟的秦母和掙扎的李斌，聲音平靜無波：“秦母，你借我的二十萬，我本來不想追究，但你得寸進尺，拿著假骨灰敲詐，這筆賬我們好好算算。”

林薇立刻補充：“還有秦母昨天在醫院鬧事，今天又帶媒體來基金門口造謠，已經嚴重影響基金的正常運營和阮總的名譽，我們會提起民事訴訟，追究你的賠償責任！”

秦母徹底慌了，爬過來想抱阮清禾的腿：“阮總，我錯了！我一時糊涂，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

阮清禾往后退了一步，避開她的觸碰：“放過你？當年你兒子秦子昂勾結舒曼柔，bang激a我母親，挪用公款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放過我？”

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秦母和李斌被警察帶上警車時，還在互相指責。秦母罵李斌“出的餿主意”，李斌罵秦母“裝得太假”，丑態百出。

路人漸漸散去，記者們圍上來采訪阮清禾。阮清禾只淡淡說了一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造謠敲詐者，終究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