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的拇指剛按完短信發送鍵,手機就震了一下,趙剛的回復秒達:“獄警已排查秦子昂近期會見記錄,暫未發現其他同伙。你按約定出發,便衣提前半小時在工廠外圍布控,定位器信號我們全程追蹤。”
她抬頭看向坐在身邊的霍廷州,對方正緊盯著兩個裝滿現金的黑色行李箱,指節捏得發白。“我跟你一起去,”霍廷州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張磊恨的是我們兩個,只讓你去太危險。”
阮清禾搖了搖頭,伸手按住他的手臂:“張磊特意強調只準我一個人來,多一個人他肯定會察覺。我口袋里放了趙剛給的微型定位器,還有這個,”她從包里摸出一支小巧的防狼噴霧,“我不會有事的。你們跟在我后面五百米,看到我發的‘錢’字短信,就立刻靠近。”
霍廷州還想爭執,阮清禾已經抓起行李箱拉桿:“小宇還在他手里,不能賭。”她的眼神冷冽卻堅定,霍廷州知道,此刻的阮清禾比任何人都清楚該怎么做,只能咬牙點頭:“保持電話暢通,一旦有不對勁,立刻掛電話,我們馬上沖進去。”
下午兩點五十,阮清禾的車停在城郊廢棄工廠的鐵門外。這里比她想象中更荒涼,斷壁殘垣上爬滿銹跡,風穿過空洞的窗戶,發出類似鬼哭的嗚咽聲。她深吸一口氣,提著兩個沉重的行李箱下了車。
剛走到鐵門處,手機就響了,還是那個變聲后的沙啞嗓音:“把行李箱放在門左側的石墩上,自己從側門進來,別耍花樣,我能看到你。”
阮清禾照做,將行李箱放在石墩上,繞到工廠側面。所謂的側門其實是個被砸開的破洞,她彎腰鉆進去,剛直起身就被人用冰涼的東西抵住了后腰。“別動!”一個粗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張磊的同伙,臉上帶著一道刀疤,正是監控里那個放風的人。
“錢我已經帶來了,”阮清禾站著不動,聲音平穩,“先讓我看看小宇。”
刀疤男推了她一把:“少廢話,跟我走!”
穿過幾間廢棄的車間,刺鼻的機油味越來越濃。走到最里面一間廠房時,阮清禾終于看到了被綁在鐵架上的小宇。孩子的手腳都被粗麻繩捆著,嘴巴被膠帶粘住,看到她進來,眼睛里瞬間蓄滿淚水,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張磊坐在旁邊的鐵桶上,手里把玩著一把彈簧刀,看到阮清禾,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阮總果然守信用,五百萬,一分不少吧?”
“我要先確認小宇沒事。”阮清禾掙開刀疤男的手,快步走到小宇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還好沒有外傷,只是嚇得渾身發抖。她回頭瞪著張磊,“錢我帶來了,放了他。”
張磊沖刀疤男使了個眼色,刀疤男立刻跑出去搬錢。他站起身,走到阮清禾面前,彈簧刀“啪”地彈開,刀尖指著她的下巴:“放了他?阮清禾,你害子昂蹲大牢,毀了他一輩子,你覺得五百萬就能抵消這筆賬?”
“秦子昂挪用公款、參與bang激a,是他自己作的!”阮清禾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你要是敢傷害小宇,警察不會放過你,我更不會!”
“警察?”張磊嗤笑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機,扔在阮清禾面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報警了?這是你剛才給那個姓趙的警察發的短信,我早就盯著你的手機了!”
阮清禾心里一沉,她剛才發短信時特意避開了張磊的視線,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她彎腰去撿手機,張磊卻突然一腳踹在她的膝蓋上,阮清禾踉蹌著跪倒在地,膝蓋磕在碎石上,疼得鉆心。
“媽媽!”小宇看到阮清禾被打,哭得更厲害了,拼命掙扎著想要掙脫繩子。
“別動!”張磊回頭踹了鐵架一腳,小宇嚇得立刻不敢動了。他蹲下身,一把揪住阮清禾的頭發,將她的臉抬起來:“我本來是想拿了錢就走,可你非要報警,那就別怪我心狠了。今天,你們母子倆就一起給子昂陪葬吧!”
就在這時,刀疤男抱著一個行李箱跑進來,興奮地喊:“磊哥,錢是真的!全是現金!”
“很好。”張磊松開阮清禾的頭發,站起身拍了拍手,“把錢裝上車,然后處理掉他們母子。”
刀疤男點點頭,轉身就要往外走。阮清禾趁機從地上爬起來,撲過去抱住張磊的腿:“小宇是無辜的!有什么事沖我來!”
“滾開!”張磊抬腳就要踹她,卻被阮清禾死死抱住。他惱羞成怒,舉起彈簧刀就朝阮清禾的后背刺去。
“小心!”一聲厲喝從門口傳來,霍廷州像離弦的箭一樣沖進來,手里抄起一根鐵棍,狠狠砸在張磊的手腕上。彈簧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張磊疼得慘叫一聲,捂著手腕后退。
緊接著,趙剛帶著十幾個便衣警察沖了進來,刀疤男剛跑到門口,就被兩個警察按在地上,手銬“咔嚓”一聲鎖上了。
“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張磊又驚又怒,看著涌進來的警察,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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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盯著她的手機就萬無一失了?”趙剛冷笑一聲,“我們早就通過基站定位鎖定了你的位置,剛才只是引你放松警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