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咬的。”他答得坦然，甚至帶著點小驕傲。

“我就說他咬不出這么漂亮的牙印。”她得意挑眉。

蘇妄凝視著她微嗔的側臉，眼底愛意翻涌。

這處咬痕，是萬盈月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獨屬于他，證明他是她的印記。

伸出左手拿起繃帶，知道她不擅長這個，便只勞煩她幫忙拿著繃帶卷，自己則用左手和牙齒配合，熟練將傷口包扎起來。

“系個蝴蝶結，你小時候最喜歡系的。”他將繃帶的尾端遞到她面前。

萬盈月笑出聲，“但我小時候只會打死結。”還是打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還滿意點點頭。

趁她心情好，蘇妄開口求情。

“收拾的事，每家都留人手，不會勞煩到你的人。”

“下午三點前大廳必須恢復原狀。”她站起身。

蘇妄也立刻起身，單手虛虛攔住她的去路：“去哪？我送你。”

“我有約會。你啊！先顧好你自己吧！”

他卻順勢用左手圈住她的腰，將她輕輕帶向自己，低頭在她臉頰印下一個短暫的吻。“goodbyekiss.”說著，他將側臉湊近她，意圖明顯。

“怎么感覺你心情這么好？！”萬盈月狐疑看著他，但還是在他臉頰上回了一個輕吻。

“在你身邊，”他注視著她，目光溫柔而專注，“心情自然就好。”

她從他懷中靈巧掙脫，回眸一笑，“那我也不會帶你一起去，嘿嘿（）”

*

而大廳，從蘇妄上樓開始，宮宴卿就心煩意亂，每多等一秒，心里的火氣就多燒一分，連收拾殘局的心思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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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三次抬腕看表，終是忍無可忍，甩開掃把，長腿一邁就要踏上樓梯。

“少卿，”葉天闊沙啞嗓音響起，“你現在上去什么用都沒有。不如回去對付宮宴亨。”

宮宴卿腳步頓住，后背繃得筆直。

勝金棠擦拭著手中的瓷片，頭也不抬：“你同嘉寶姨說的好聽，你有苦衷，什么苦衷要拿on的安危三番兩次去賭？”

榮祖耀蹲在地上收拾殘局，忍不住抬頭：“小少爺，你不恨宮宴亨嗎？”

“恨？我他媽當然恨！”宮宴卿猛地轉身，所有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我無時無刻不想滅了整個宮家給我干爹報仇！我龍少卿什么時候活得這么窩囊過？！”

他眼底一片猩紅，聲音因極力克制而顫抖，“我從死人堆爬出來，全憑著要回來見on的念頭！可現在呢？只能這么眼睜睜看著蘇妄……看著他就這么搶走on！還在宮家惡心的裝孫子！

你們以為除掉一個宮宴亨就結束了嗎？宮家背后真正的掌權人是誰、在哪兒，我根本不知道！殺了一個傀儡，還會有下一個。只要那個藏在暗處的人不倒，你們，尤其是on，就永遠會被人在暗處盯著！你們在港城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我干爹當年何等威風，結果呢？不還是死得不明不白！”

這番近乎絕望的自白讓大廳陷入死寂。

葉天闊沉聲問道，“告訴鮑爺爺了嗎？”

宮宴卿自嘲一笑，笑聲里滿是悲涼，“葉大少，你以為這港城有什么事，能瞞得過老爺子？他如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是借著這風浪，在歷練后輩罷了。”

歷練這件事，他們也都猜到一二。

宮宴卿的目光不由自主飄向二樓，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與痛楚：“她明明心里有我，這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可她再也不肯信我了，不是嗎！”

三人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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