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堃集團頂層會客室內。
當何泊滔帶著律師團隊與成堆文件走進時,萬盈月端坐在大班椅上,漫不經心撥弄著拇指的白玉扳指,目光帶著掌權者特有的審視,似笑非笑看著他:“泊滔哥不會這么快就想把我趕出馬交城的賭場吧?”
這話里的試探與壓迫感,讓何泊滔身后的律師都下意識繃緊了背。
何泊滔神色如常,對著律師團隊微微頷首,用流利英文紳士說道:“請給我們一些私人空間。”
室內只剩二人,何泊滔藍色眼眸里滿是歉意,“on,很抱歉,之前我并不坦白。”
“我與你之間也沒有什么事情可隱瞞的吧?!”
“奧蘭治家族的家訓中明確寫著,”他頓了頓,神色莊重,“凡持雙鳳玉佩的萬家后人,家族必須傾力相助。若對方索要,即便是全部家業,也要雙手奉上。”
萬盈月一聽,挑挑眉。
是外公經常把玩的那塊雙鳳玉佩,這次假分家還特意給她送來。
何泊滔指著那些文件,“這些是家族在荷蘭目前可以馬上動用的產業,三家百年紅酒莊園、運河區的十七棟百年宅邸、七處莊園、鹿特丹港的航運股份、庫拉索島的三座石油儲備庫,博物館的董事席位,東印度公司時期的古董船隊,以及家族在歐盟的特別貿易許可,還有瑞士銀行三千萬美金,只要你簽字,全部都是你的。沒有任何條件。on,奧蘭治家族永遠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他的藍色眼眸中滿是真誠。
她習慣了西方商業的利益至上,卻沒想到他會帶著整個家族的誠意而來。
萬盈月收回審視的目光,混血也知道雪中送炭?!
但她沒在雪中。
“泊滔哥現在我知道你們奧蘭治家族的家訓了,”她眼神里的銳利褪去,多了幾分柔和:“但我并沒有雙鳳玉佩。”
“如今情勢緊急,”何泊滔急了,往前跨了一步:“況且這些只是冰山一角,奧蘭治在全球還有產業,對你來說不算負擔……”
“我知道。”萬盈月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不如將少量資金以泊滔哥的名義,存在我銀行,如何?”
何泊滔喜出望外,“好!1000萬美金可以嗎?”
“sure!”
見她含笑答應,何泊滔終于安心下來。
送走何泊滔后,萬盈月決定回萬公館問清玉佩之事。
低調行事,僅乘坐一輛黑色平治豪車。
阿澤開車,阿鬼靜坐副駕,萬盈月在后座凝望窗外。
最該守護她的血脈至親想搶她掌權人之位,而一個掛名的異國表哥卻要奉上整個家族的全部身家。
世間的事真是荒誕又合理。
平治車在萬公館更隱秘的側門停下。
剛踏入主樓,就聽見一聲破口大罵的女聲。
是母親萬嘉寶的聲音。
萬盈月馬上收回腳,往側移兩步,隱在門廊的柱子后。
大廳里,萬嘉寶滿臉怒氣,對著垂首站立的兩位家嫂和癱坐在地的侄子厲聲斥罵,字字刺耳。
萬鮑與孟艷芝見狀立即起身避開,生怕被這場怒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