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上以百寶嵌工藝,用螺鈿、玉石、象牙細細鑲出《漢宮春曉圖》的盛景,宮娥姿態曼妙,亭臺樓閣層疊,這幅東方畫卷竟與大廳對面佇立的獅身人面像遙相對視,不同文明在燈光下奇妙交融,既沖撞出驚心動魄的美感,又完美詮釋著迷醉城海納百川的娛樂品格。
經理疾步迎上,躬身道:“大小姐,這屏風是榮少派人送來的,說是先前慈善拍賣會上拍得的玩意兒,覺得合咱們這的氣派,就送來了。”
另外,之前蘇少和宮先生在二樓客房…有些爭執,動靜不小。事后二位各送五十萬現金過來,當作補償,存在財務室。
葉少也送來一批法蘭西的紅酒,說是為當時情急之下鳴槍賠罪。
勝少做東,請了正風靡南洋的‘山打根樂隊’,半個月后專程來咱們這演出。現在人在天臺。”
萬盈月微微頷首,隨即吩咐:“給姜大班、權叔,還有鄭家、周家、馬家和蔣家的人留臺發函。”
“是,大小姐。”
迷醉城天臺籠罩在雨后的朦朧水汽中,裹著涼意的微風拂過臉頰。
勝金棠斜倚欄桿,指間雪茄明滅,白西裝襯得身姿清逸。長腿直立在天臺邊緣,姿態優雅眼底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落寞。
一雙手忽然從身后探出,抱怨聲響起,“這也擋不上眼睛啊!金棠哥,你把眼鏡摘了,快!”
勝金棠被這孩子氣的舉動逗得笑出聲,胸腔的沉悶瞬間散去大半,依照做。
下一瞬,一雙溫軟的手捂住雙眼,“猜猜我是誰?”女孩的聲音帶著笑意。
他貪戀著掌心傳來的柔軟觸感,指尖不自覺蜷了蜷。
這樣親近的時刻太少了,少到他想把每一秒都攥在手里。
可感受到她指尖戒指的涼意,又像一盆冷水澆醒,自嘲笑了下,聲音溫柔,“on。”
“今天去工地了?”他轉身重新戴上眼鏡,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后,動作輕柔,“需要幫忙嗎?”
“搞得定!放心吧,金棠哥。”
望著萬盈月眉眼彎彎,勝金棠忽然想起往事,“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你離家出走,說要投奔我家不走了。”
萬盈月歪頭思索:“哪次?小時候好多次。”
“你抱著我父親腿說以后就是勝家人那次。”
萬盈月反應過來,“因為那個時候勝伯母去世后,我感覺勝uncle總是不開心。也擔心你和勝大哥,所以那段時間我總往勝家跑。知道你們肯定難過,但想分散一下你們注意力。”
所以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勝金棠胸腔里翻涌起酸澀的暖流。原來那些照亮至暗時刻的陪伴,竟是她笨拙的守護。酸楚的愛意漫上胸腔,控制不住抱住她的肩膀,哽咽著,“唔該,on。”
萬盈月輕拍他后背安撫,勝家明面的生意,再加上暗中青幫煙土生意,夠勝金棠忙得了。“金棠哥,有事講出來喔,不要一個人撐著。”
勝金棠用袖口拭去眼角濕意,再抬頭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勝少:“放心,頂得住。”
萬盈月突然打了個噴嚏,“有人罵我!金棠哥。”
勝金棠立刻脫下外套裹住她,語氣寵溺卻染著血腥:“誰敢,我把他嘴拿鋼絲縫上。”
“學到了!”萬盈月表情興奮。
她雙眼發亮的模樣讓他心臟柔軟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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