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榮祖耀早前揶揄趙祺時，這群人便記下這“樂子”，方才榮祖耀見蘇妄進場，趕去匯報簽約事宜。他們便迫不及待過來班門弄斧，談間滿是對趙祺的鄙夷。

嘲諷笑聲還來不及收好，萬盈月已裊裊走近。

趙祺面色沉靜如初，依然恭敬執禮作揖：“格格。”

旁邊的富家子頓時哄笑更甚，“你這是在侮辱月大小姐！”

“堂堂萬家掌權人，怎就成了你家格格？”

“人家是總統之后，豈會看得上你們那個破落清廷！”

見萬盈月唇角微勾，幾人笑聲愈發張揚。

“很好笑么？”萬盈月清冷的嗓音落地，幾人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諸位這是在品鑒我？”她眼風淡淡掃過。

那幾個富家子慌忙躬身，“對不起月大小姐！”

“自己掌嘴。”

清脆巴掌聲立即響起。

“out。”

幾人如蒙大赦，踉蹌退散。

*

vip室的門輕輕合上，將宴會廳的喧囂隔絕在外。

萬盈月在扶手椅上落座，并未急于開口，而是好整以暇，用銀匙攪動著面前的咖啡，任由沉默在空氣中蔓延，施加著無形的壓力。

“王爺今日，看上什么了？”她終于抬眼，目光平靜，投向對面的趙祺。

趙祺一身石青色江綢蟒紋長袍，袖口露出雪白的馬蹄袖緣，透著前朝清廷貴胄的規矩，“格格不如開門見山。”

萬盈月唇角彎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忠勇親王，怎么就不能當我是路見不平呢？”

“萬大小姐向來不會無故插手男人間的意氣之爭，”趙祺緩緩摩挲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這一點，在下素有耳聞。”

“和我合作，”萬盈月不再迂回，身體微微前傾，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你看中的那件龍袍，甚至是你想要的‘龍椅’，我都可以安然無恙為你送到南洋。我的條件是，你將合作對象，從宮家換成我萬家。”

她稍作停頓，觀察著趙祺的反應，聲音帶著蠱惑，“畢竟，我身上流著前朝的血脈，總好過與那些純粹的外人合作。尤其是在金錢方面，我不信，會有人比我萬家出手更為大方。”

趙祺聞，臉上并未顯現出萬盈月預想中的動搖或欣喜。他沉默片刻，眼底掠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精光。

“格格的誠意，令人動容。”他緩緩開口，話鋒卻是一轉，“但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合作之事，可否請格格親自來一趟南洋，我們再詳談？畢竟這件事情，還需要當今皇上首肯。”

萬盈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南洋一行，倒也不是不行。只是王爺要記住，我萬家的耐心有限，誠意也不會一直等下去。”

趙祺聞，微微躬身作揖，語氣恭敬卻堅定：“格格放心，只要您肯去南洋，在下必然不會讓您失望。”

萬盈月執起骨瓷杯，眼底盡是譏誚。

好個忠勇親王。

不是說對清廷忠心嘛！怎么對我這個拐彎格格陽奉陰違。

所謂忠心，不過是他待價而沽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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