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姆勒車隊悉數離開。
宮宴卿靠在車后座,望向窗外,眼神晦暗不明,右手摩挲著左手中指的訂婚戒指。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半月牙圖案的紋身妖嬈綻放。
*
翌日,銀云車后座。
萬盈月捏著報紙,紅唇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聲明中那個曾不可一世的英吉利貴族,此刻被家族除名的理由寫得冠冕堂皇:“嚴重違背騎士精神”。
“他們不如直接寫:我們放棄這個廢物,請五大家族高抬貴手。”萬盈月的聲音清冷,又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猖狂,嘲諷著世間所有的虛偽。
郊外山道,普爾曼車隊靜靜停駐在路邊。
銀云車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
萬盈月邁出長腿,一身利落的黑衣黑褲,細高跟踩在枯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眼神凜冽,周身氣場愈發凌厲。
保鏢們跟在她身后,樹林間的溫度似乎都隨著她的到來驟降幾分。
樹林深處,榮祖耀正蹲在一個新挖的土坑旁,姿勢瀟灑不羈。隨手抓起一捧沙子,揚進坑里,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惹我你還能留條命,惹我們萬小月生氣,你死了都沒人問。”話音落下,起身,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擦干凈手,隨手將手帕扔進土坑,動作優雅又透著一股肆意的囂張。
土坑中,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英吉利貴族渾身是傷,被麻繩緊緊捆住。舌頭已經被割掉,榮祖耀覺得不解氣,又讓人拔光了他的牙。
短短一天,這個貴族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從天堂跌入地獄,也很快就下地獄了。
萬盈月走到土坑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貴族,眼神冰冷如刀。向后伸出手,身后阿澤立刻遞上一個十字架。她將十字架輕輕扔入土坑,單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臉上笑意盈盈,卻無比寒意耍骸霸改愕納系郾d惆蠶1!包br>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榮家的保鏢們開始填土,沙土簌簌落在那個貴族身上。
榮祖耀站在她身側,忽然彎下腰,聲音里帶著興奮:“萬小月,上來!路不好走!”
山間小路上,榮祖耀高大的身影穩穩地背著萬盈月。步伐輕快,背上的人又輕了。
身后幾十名黑衣保鏢跟隨。
萬盈月語氣嬌嗔:“還都說疼我,你有事你看看大家都多疼你!”邊說邊收緊手臂,臉貼在他頭發上:“可惡,這次被你贏了。”
“沒有你這個大小姐,我怎么贏?!on,你永遠都是無所不能的大小姐。”榮祖耀的聲音里滿是崇拜與親昵。
山間微風掠過,卷起萬盈月耳邊幾縷碎發,拂過榮祖耀的側臉。
“對呀!認識我是你的福氣!”萬盈月得意地揚起下巴。
“不許驕傲!”榮祖耀嘴上雖這么說,心里卻無比認同。
萬盈月抱怨的聲音響起:“小時候你不是最喜歡告狀嗎?!這次怎么不和家里說?!如果寶爺爺、嘯uncle和清姨出手,這件事更快解決。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這么喜歡監獄風云?!不逼你,你還不聯系法蘭西那邊!”
榮祖耀不以為意笑笑,語氣灑脫:“我真的就想當個二世祖,這是我從小心愿!”
“不許搶我心愿!沒見過哪個二世祖還能夜夜笙歌管理好家業,港城富貴圈一半后生仔你都相熟,只當二世祖不是浪費了!”萬盈月說到此,突輕輕薅起他頭頂頭發,脆聲大喊,“我們祖耀最叻叻!”
榮祖耀一臉寵溺笑意,顛了顛背上的她:“摟好了!”
“暗算我!”萬盈月嘴上逞強,雙臂卻再次環住他的脖頸。
這一刻,如同小時候一樣,每次榮祖耀被她欺負打罵后,還要背她回家。
可他就愛當她的跟班,因為小時候,當他被二房人惡語相向,說一輩子是廢物的時候,萬盈月總是第一時間沖出來,打罵他們,再叫上其他幾人,一起幫他暴揍對方。
從那時起,他就想一輩子真當個廢物,這樣萬盈月永遠都會沖到他面前。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