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武器接連砸在水泥地面上的聲音此起彼伏。
水鬼組的人瞬間臉色蒼白,一臉討好說道:“對不起!萬大小姐,榮少爺!對不起!我們現在馬上卸貨!”
榮祖耀嗤笑著收槍,曖昧地掃了他二人一眼,轉頭罵道:“那趕緊動啊!”
水鬼組的人如蒙大赦,迅速退散,開始行動。
萬盈月突然拔出槍,槍口轉向宮宴卿,譏諷地勾起唇:“宮宴卿,好大的威風,一句話就能讓咬人的狗松口。”
宮宴卿向前一步,任由槍口抵上自己的胸膛,嗓音低啞:“on,不是我的主意。”
“又如何?”她笑意森然,“宮宴卿,說到底不還是你們宮家的戲碼。不膩嗎?!我都看膩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痛色,抬手想碰她的臉,卻被她狠狠拍開。
這時,集裝箱被打開,里面走出一個中年婦人和少女,不適應陽光,踉蹌走出,邊遮著眼睛。
綺媚哭著撲上前去:“媽,妹妹!”
萬盈月后退半步收槍,看著相擁而泣的一家人,忽然輕笑出聲:“宮宴卿,三年前你選擇宮家的時候,就該知道,你永遠都是站在我的對立面!”
她抬眼,目光淬了毒,“有人千山萬水只為團聚,有人歷盡周折只為給人帶來磨難。宮宴卿,你可真會選。”
“我沒有,on……”
“你有!”她厲聲打斷,眼眶泛起不正常的紅,“小少爺不會讓我受一點委屈!他永遠站在我這邊!你不配這張臉!”說完,萬盈月帶人離開。
宮宴卿聽了這句話,心臟無限被撕扯。
自己不配這張臉?!
這份愛早已在追逐中,熬成了蝕骨的毒,可他寧愿萬劫不復。
榮祖耀吹了聲口哨,蹭過來:“唉,未婚夫,再這么下去,你早晚不是未婚夫了。”說完拍拍他的肩膀,帶著綺媚幾人離開。
宮宴卿內心突然漫出恨意,痛苦席卷全身。
月光般的少年死在那個雨天,如今頂著這張臉的,不過是個行尸走肉般的惡鬼。
“少爺,水鬼組那邊……”手下戰戰兢兢靠近。
宮宴卿抬眼時,所有破碎都化作森然殺意:“按宮家規矩懲處,還有,告訴宮宴時,再騷擾萬盈月一次,我要他的血,染紅整個維多利亞港。”
*
是日,差人總部。
會議廳內,老式吊扇吱呀轉動,卻驅不散滿屋的煙草味。
總警司摘下金絲眼鏡,用絨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鏡片:“根據高層決議,駱承先生、朱翔先生將共同擔任總華探長職務。”
滿座嘩然。
朱翔面色不甘地摩挲著茶杯,青瓷杯蓋與杯沿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駱承卻已起身,深藍色西裝三件套勾勒出挺拔身形,意氣風發與恭賀自己的人握手后,微微欠身,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承蒙厚愛。”
次日,街角賣報紙的孩童高聲吆喝:《警界雙雄出爐!駱承探長震攝江湖》
駱承和朱翔雖然名義上共同執掌差人界的權力,但駱承巧妙利用“收取規費”的行為制度化,加上萬盈月支持,便讓各堂口乖乖交數,為自己贏得了更多的權力和資源,逐漸占據主導地位,成為橫跨黑白兩界人物。
一時間,風頭無兩。
駱承升任總華探長后,提拔曾受萬盈月恩惠的陸森接任探長。
宮家的棋子朱翔,亦提拔手下擴張勢力。
亦如萬宮兩家權力角逐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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