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有場兵禍,安縣囊括其中,嵬山村也受到一些波及,嵬山的山神廟被毀了一半,后來大略修繕了下。
    毀損的山神廟破敗的快,十幾年下來,山神廟破的不成樣子了,里面的山神塑像都掉了大半的彩漆,早有人提議重建,但一是差是錢上,二是差在重建的地址上。
    山神爺顯靈的事傳開來后,再有人提議重建山神廟,得到了各村村民的響應,各家多少都捐了錢出來。
    嵬山村離山神廟最近,焦里正成了重建山神廟的主要牽頭人。
    焦齊忠圍著院子里的新建的亭子圍了一圈,滿意地背著手,嘴里說著“不錯”“不錯”。
    他心里這下落實了。
    羅根山的木匠手藝好是好,但羅根山只在二三十年前參與建造過縣里的城隍廟,也給一些大戶人家建過木亭子,近些年來,多是打制一些家具、用具,沒再打制過大物件,讓他不是很落實。
    “羅老哥的手藝不減當年啊。”焦齊忠贊了聲。
    亭子是個四角亭,不大,只有五步闊,但卻給人以大氣渾厚感。
    基柱堅實,斗拱重疊復雜,焦齊忠這個外行都能看出其中有深厚的功力在內。
    亭子上刻畫有各式圖案,漆色繽紛明快,不比城隍廟里的雕畫差。
    “焦里正可是少贊了一個人。”羅根山笑的胡子跟著翹起,“這個亭子啊,有我徒弟柔娃子一半的功勞。”
    他對妉華這個徒弟不能再滿意了,學什么東西都快,沒一個月就能獨自打制物件了,柜子上的雕花比他雕的還精細,他找不出一點毛病。
    他得到妉華給的圖樣后,禁不住手癢,便建了這個四角亭當做練手之作,用上了圖樣的構造。
    見妉華學的快,便讓她參與進來,這個亭子是他們師徒兩人建造的。
    焦齊忠很意外。他知道花月柔在跟著羅根山和花秋娘在學手藝,可這才學了幾個月?還是兩種手藝一起學?
    一個村子住了大幾十年,他深知羅根山從不會在他的木匠手藝上打誑語,那這事就是真的了。
    “恭喜羅老哥了,名師出高徒。”
    羅根山謙虛了下,“哪里哪里,都是柔娃子有天賦。”
    焦齊忠再提正事,“那羅老哥是應下了?”
    羅根山是嵬山村的人,由羅根山挑頭,他好說服其他村的牽頭人,在原址上重建。
    山神爺顯靈的事一出來,其他村的人就想把山神廟建到他們村附近去,這怎么行?
    要是半年前,羅根山不敢接下,但手里有了妉華給他的圖樣,又建造四角亭練過了手,他有了幾分把握,他應了下來。
    他當年參與建造城隍廟時,想過要是哪天自己能挑大梁建這么一座廟宇,死了都不遺憾了。
    只是打那之后,他連參與的機會都很少,更別說挑大梁的機會了。
    他原為這個愿望再也實現不了,結果臨老了,天大的好事落到了他的頭上。
    焦里正連說兩聲“好,好”,“挑頭的事就交給你們師徒兩個了,你合計一下,看需要幾個人手,合計一下,我跟其他村的里正商討商討,看一個村里需要出幾個人,說定了年后好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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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妉華跟花秋娘從鎮上回來,聽羅根山說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