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趙莊明覺得不對:“爸,你別騙我。國軍和倭寇對戰的戰場,怎么也是在1945年倭寇投降之前留下的。”
“我爺爺和我太爺爺挖尸體那會兒,都是1950年底,快1951年了,隔了好幾年的時間,尸體早該腐敗了。-->>”
“就算沒全爛完,也爛了一半多了,爺爺怎么可能看出那具身體生前十八九歲?他會摸骨嗎?”
趙莊明對他爸講的這個故事的真實性表示懷疑。
“死前憋著一口氣出不來的尸體,死了好幾年都是不壞的。”
“要是埋的地界兒不好,過個幾十年,沒準兒還會變成另一種東西。”
“那些人,生前都是戰死在倭寇手里的,沒活到倭寇投降的日子,有幾個能真正閉上眼?”
趙莊明嘴唇抖了抖,嘴硬道:“我寧愿相信白醫生給他們下了什么防腐的藥,也不相信他們死后不得安寧!”
趙大發才不管兒子怎么想呢,他罵了一句:“再插嘴,老子不講了,你自己看你爺爺的日記本去。”
趙莊明“哼”了一聲:“你把爺爺的筆記本給我,我自己看!”
趙大發想了一會兒,沒給兒子,而是繼續講下去。
趙天柱看著棺材里沒有腐爛的尸體,它身上穿著的不再是已經爛完了的軍裝,不知道被誰換上了一身山民的藤甲,手邊還被陪葬了一把苗刀。
隨時能打開的棺材,新制的藤甲,還有手邊的苗刀。
仿佛他隨時都能推開棺材出來,再戰個幾百回合。
如果之前的鐵皮棺材,是生怕里面的東西跑出來。那這些棺材,就是生怕棺材里面的人出不來。
這時,趙天柱的好奇心已經被勾到了。
他磨到趙金身邊,問他:“哥,你家和白醫生最親近,她有沒有說這次咱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趙金遞給他一把鋤頭:“你哪兒那么多廢話?讓你干什么,你干就是了。”
趙天柱他們被帶到河谷靠山的那一面,跟著被修出來的山路上去,到了半山腰的石壁處。
那石壁有一百多米高,筆直一溜,人不可攀爬。在石壁的下面,但下面用木頭架起了腳手架,架到五十多米高的地方,那里被開了一個山洞。
趙天柱跟著前面的人下去,在那個山洞中,他又看到了之前的鐵皮棺材。
這里的鐵皮棺材只有一口,被豎著埋在山壁里,有一個穿著道士服的男人拿著羅盤在山洞中走來走去,像是在測量什么。
那道士走了半天,指了幾個地方,讓他們挖。
道士指出地方,就不再看他們,而是指揮著他手下的幾個道童,用尺子在那口鐵棺上量什么,等量好了,拿出墨斗在那口鐵棺上彈了幾下。
“啊!”,那墨斗每彈一下,棺材里就傳出非人的叫聲,凄厲陰森,含著無盡的怨毒。
趙天柱聽到這個聲音,嚇得連手里的鋤頭都拿不穩。
老道士做完這些,拿著羅盤就走,走之前給他們留下兩個字:“7天。”
“金哥,那道士什么意思?”趙天柱總覺得,這期限不是什么好的。
趙金拿著鋤頭就在道士指定的位置開挖,之前跟趙天柱搭過話的那個黃泥村人倒是跟他說了一句:“7天一到,咱們沒在老道士指定的位置埋上該埋的東西,鎮住這東西,那咱們也就活到頭兒了。”
趙天柱盯著那具漆黑的棺材,回想剛剛那一聲慘叫,頓時有了無限干活兒的力氣。
挖了一天,趙天柱回到木屋里,已經不嫌棄那是個大通鋪了,只想倒頭就睡。
“別睡,先起來吃飯。”趙金遞了一碗干飯給趙天柱,那干飯里還有好幾塊油亮的肥肉和一些咸菜干兒。
那個年代,有這么一碗飯,對農村人來說,是極為難得的。
趙天柱快速的扒完飯,勤快的把趙金的碗也拿到湖邊去洗了,回來又磨著趙金:“哥,你跟著白醫生在外面跑這么多年,見識肯定不少,你知道那些鐵皮棺材是個什么意思嗎?”
“沒事兒別瞎打聽!”趙金警告了趙天柱一句,不過怕他亂來,還是跟他說了兩句:“我沒見過這個,但是我見過別人修橋、修房子。”
“在外面,那些人修一些比較大房子,或是橋梁的時候,為確保工程的順利,會把活人灌進水泥里,一起修進去。”
“這個啊,叫做打生樁。”
“白醫生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但她在這山里弄了這么多人,又弄這么多尸體來,只怕有大動作。”
“這里不是村里,那些從水里冒起來的人有問題,你離他們遠一些。”
又是這句警告,趙天柱問趙金:“哥,你是怎么看出他們有問題的?”
“感覺。”趙金給了趙天柱這兩個字就轉頭睡過去了,只留趙天柱一個人在原地睡不著覺。
不是……到底是怎么看出那些水里冒出來的人有問題的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