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這個殘忍的選擇題,拋給了蘇九,眼神中充滿了戲謔,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蘇九臉上出現痛苦、掙扎、最終絕望的表情。
趙衛國和小莉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極致的痛苦已經剝奪了他們大部分的思考能力。
但求生的本能,讓他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著蘇九的方向,伸出了顫抖的手。
那不是求救。
那是一種絕望的托付。
他們的嘴唇無聲地開合著,蘇九能讀懂那唇語。
“聰……聰……”
“救……救……聰聰……”
聰聰,他們的兒子。
在瀕臨死亡的最后一刻,他們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還在臥室里的孩子。
陳不仁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種人性中最光輝、最無私的愛,在他眼中,是世界上最甜美、最醇厚的“藥引”。
“啊,對了,差點忘了那個最重要的‘主藥’。”他像是才想起來,故作夸張地拍了拍額頭,“別急,等把你們這些‘輔料’都熬干了,就輪到他了。他會把你們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絕望,都完美地繼承下去,最終,凝結成一顆……無與倫比的丹藥!”
然而,他預想中蘇九崩潰的表情,并沒有出現。
蘇九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停留在他身上。
那雙深邃的眼眸,像兩口古井,不起半點波瀾。他只是平靜地看著趙衛國和小莉,看著他們口中那個無聲的名字。
“聰聰……”
蘇九的嘴里,輕輕念出了這個名字。
然后,他做出了一個讓陳不仁始料未及的動作。
他轉過身,完全無視了身后那面正在瘋狂搏動的血肉墻壁,也無視了那個勝券在握的陳不仁。
他邁開腳步,不疾不徐地,走向了走廊深處,那扇緊閉著的,屬于孩子的臥室房門。
陳不仁臉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
一股沒來由的、極其不祥的預感,在他心底猛地竄起。
“站住!”他厲聲喝道,溫文爾雅的偽裝被徹底撕碎,“你想干什么?!”
蘇九沒有理他。
他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我讓你站住!”陳不仁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氣急敗壞。他抬起手,血肉墻壁上的無數血管狀紋路猛地亮起,一股磅礴而污穢的力量凝聚成形,化作一只無形的巨手,朝著蘇九的后心狠狠抓去!
可就在那只巨手即將觸碰到蘇九的瞬間。
蘇九的腳步,停在了臥室門前。
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也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陳不仁的心臟上。
“以宅為身,以藥調宅。既然是藥,就該有方。”
“你這方子,君臣佐使,看似齊全,卻犯了一個最致命的錯誤。”
蘇九的手,緩緩抬起,落在了那扇畫著卡通宇航員的臥室門板上。
“你把‘君藥’,當成了丹爐。”
話音落下的瞬間,陳不仁凝聚的那只無形巨手,在距離蘇九后背不到半寸的地方,驟然停滯,然后,寸寸碎裂,化為烏有。
陳不仁的瞳孔,猛地收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死死地盯著蘇九的背影,那張一直掛著微笑的臉,第一次,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不……不可能……你是怎么……”
“《藥性賦》里說,諸藥之性,各有其功。人參補氣,附子回陽。”蘇九的手掌,貼著門板,輕輕滑過,像是在撫摸一件稀世珍寶,“你用附子污‘膻中’,用陰石敗‘命門’,用黃連塞‘財口’……手法確實精妙。”
“但你忘了,還有一味藥。”
蘇九的聲音,變得幽深而冰冷。
“鶴頂紅,無色無味,sharen無形。它才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君藥’。”
“而你這整座大陣,真正的‘君’,不是這面墻,也不是這屋里的任何一件東西。”
他的手,停在了門鎖上。
“是你藏在那個孩子體內,那一道用鶴頂紅煉化的……本命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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