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準備離開,正好與蘇九的目光對上。
蘇九的眼神,平靜、深邃,像一口古井,不起波瀾。
王董被這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他習慣了別人看他時或敬畏、或諂媚、或嫉妒的目光,卻從未見過如此平靜的眼神。這讓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看什么看?小子!”王董借著酒勁,指著蘇九,語氣不善,“沒見過有錢人?”
六叔眉頭一皺,剛想把手里的龍蝦鉗子放下,卻被蘇九用眼神制止了。
蘇九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我只是在看一棟快要塌了的樓。”
王董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不屑和嘲弄:“哈哈哈!小子,你是在說我嗎?我王某人的商業帝國,就是一棟摩天大廈!你懂什么!”
“樓越高,摔下來的時候,才越響。”蘇九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那位王董的面相上,“你的財帛宮光亮刺眼,是為‘浮光’,命宮之中黑氣暗藏,是為‘懸針’。浮光懸針,大兇之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的富貴,如筑于懸崖之上的樓閣,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根基已空。不出三日,潮水涌來,萬丈高樓,頃刻崩塌。”
蘇-九的聲音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周圍的人都聽傻了。
這是哪里來的年輕人?竟敢當著王董的面,說這種話?這是瘋了,還是想出名想瘋了?
王董的笑聲戛然而止,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死死地盯著蘇九,眼神像是要吃人。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咒我?”
“我不是在咒你,只是在提醒你。”蘇九搖了搖頭,“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提醒我?你算個什么東西!”王董徹底被激怒了,他指著蘇…九的鼻子破口大罵,“江湖騙子,裝神弄鬼,騙到我王某人頭上來了!我告訴你,我王某人只信自己,不信天,不信命!什么狗屁劫數,老子用錢都能把它砸平了!”
他身邊的一眾跟班也紛紛附和。
“就是!哪來的野小子,在這胡說八道!”
“王董的生意如日中天,你這是嫉妒!”
“保安呢!把這個神棍給我轟出去!”
餐廳的經理和保安聞訊趕來,一臉為難地看著蘇九。
蘇九卻像是沒聽到周圍的叫囂,他只是看著那位王董,輕輕嘆了口氣。
有些人,不撞南墻,是不會回頭的。
“六叔,我們走吧。”蘇九站起身,從口袋里拿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看都沒再看那王董一眼。
“好嘞!”六叔早就吃得差不多了,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扛起旁邊立著的巨斧斧柄(他現在習慣把這當拐杖用),跟在蘇九身后。
那柄造型夸張的巨斧一亮相,頓時鎮住了全場,連叫囂的王董都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瘋子……兩個瘋子……”王董看著蘇九和六叔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對手下人說道,“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細,我倒要看看,三天之后,是我王某人破產,還是他缺胳膊斷腿!”
蘇九和六叔走出商場,外面的夜風帶著一絲涼意。
“九爺,就這么算了?”六叔有些不忿,“那胖子嘴巴太臭,要不是您攔著,俺非得讓他嘗嘗俺龍蝦鉗子的厲害。”
“不必了。”蘇九抬頭看了一眼這座城市的夜空,氣運之海翻騰不休。
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屬于王董的金色氣運華蓋,上面的那一縷黑氣,似乎又濃重了一分。
他的狂妄和不信,正在加速他自己的滅亡。
“他會來求我的。”蘇九的語氣平靜而篤定。
只是,等到那個時候,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是今天這么簡單了。
ps:如果你是蘇九,面對這種不聽勸的富商,是點到為止還是強行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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